得知许竟没有因离婚受到消极影响,宋争第一反应是欣喜,随即他又舒了口气,感到非常欣慰——这件事情对他名声的影响越小,对宋氏集团的影响也就越小,同时,宋家长辈接纳许竟的可能性就越大。他当然明白,会有这样的结果,和秦淏这个“幕后推手”的功劳密不可分。于是,犹豫过后,他还是答应了:“行吧,我知道了。谢了,兄弟。”从接通起,电话里就一直有稀稀拉拉的水声,音量不大,原本很容易忽略,但现在突然停止了,反而有些吸引人的注意力。“你家漏水了?”宋争问。秦淏一愣:“没有啊?”“我幻听了?”宋争拿远了举着电话的那只手,用另一只手抠抠耳朵。不等秦淏再说什么,有个男人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我洗好了,你去吧。”“我操!”宋争张大嘴巴,“淏子你……什么情况?哪来的人,怎么直接就进展到这一步了!”“有病吧你,管得着吗!”秦淏的声音中微不可察慌了一瞬,不过宋争沉浸在一向洁身自好的好兄弟竟然也开始约人“做运动”这件事情里,并没有注意到。“谁家的oga,我认识吗?”他说,“听着声音挺粗啊,你能降得住吗?哦!怪不得,我说你为什么从来都对香香软软的oga没有兴趣,原来是喜欢这一挂的,啧啧,口味真……”“没有的事儿,闭上你的狗嘴!”秦淏有点急了,不过还没说完,手机就被抢走了。刚才叫他去洗澡那人冲着电话里直接说道:“宋争,你闲出屁来了?我看你心情不错,那么舒坦,要不滚回来收拾自己的烂摊子?”是宋寒的声音。八卦之火霎时熄灭,宋争吃瘪道:“原来是你啊,哥。”等了片刻,听到手机被扔动的声响,估摸着是回到秦淏手里了,他问道:“你怎么还在我家?”秦淏没好气道:“不在啊。”“那你们……”“怎么,”他打断宋争,“只准你和许竟甩手逍遥,不许我们两个苦力干完活了也搭伴出来溜达溜达?”“你们去哪儿玩了?”宋争顿时提起兴致。“不告诉你。”秦淏的语气恢复如常,吊儿郎当又带着几分平静。“嘁,”宋争撇撇嘴,“不告诉拉倒。行了,我们明天就启程,回去以后见吧。”“我……”秦淏迟疑几秒,有些吞吐地说道:“看情况吧。电影节那事儿,有你俩在就足够引流了,我后头怎么安排还不一定,就不去凑热闹了。”“哦,行。”关系再好也不意味着每次工作都必须捆绑在一起,秦淏有他自己的事业,这点道理宋争还是明白的。
他痛快应道,没太在意,但撂下电话没多大功夫,突然又觉得一阵蹊跷。从刚才起许竟就一直陪在他身边,自然将通话内容听了满耳。看到宋争皱眉思索的模样,许竟轻声道:“想什么呢?”“没事,”宋争说,“感觉我哥和秦淏好奇怪,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有问题。”许竟失笑,半晌才说:“想不明白就别想了,左右不会出什么坏事儿就是了,睡觉吧。”“嗯……”宋争答应着,拽过被子抖开,不一会儿又忍不住嘀咕道:“从小到大,秦淏没少在我家过夜,有时睡客房,有时睡我哥屋里,我都见怪不怪了,可刚才为什么听到他们在外面住一间屋子,我突然就感觉这么别扭呢?”坦白虽有已知的电影节行程摆在面前,但宋争回到首都的第一件事并不是安排工作,而是帮许竟约了身体检查。这次出去旅游,许竟的发-情期提前了,尽管只有几天,宋争还是不太放心,所以找了之前联系过的、靠谱的私人医生到许竟家里。好在,检查结果没什么问题。医生只说,许竟应该是因为之前很少有和alpha长期共处一室的经历,导致信息素被影响了,发-情期才会提前。这话到了宋争的耳朵里,就自动由“很少有”变为了“完全没有”。送走医生,他高兴得很,赖乎乎地缠着许竟,跟在人家屁股后面满屋走。“你真的没骗我呀,老婆,”他抱着许竟不撒手,“那……以前那些人,他们在你身上花钱,毛也得不到,图的是什么?”可能是有确定关系的底气,宋争没像之前那样小心翼翼,怕许竟不高兴就不多问、多说。许竟也确实没介意,扭过身子拍拍他,示意他放开胳膊。宋争照做,两人回到客厅,窝坐在沙发一角,许竟缓缓开口:“这事儿本来和谁都不该提的,但我们已经在一起了,我也不想继续瞒着你。”他顿了顿,继续道:“而且,我已经得到了之前耿耿于心的答案,是时候把真相都告诉你了。”“啥意思?”宋争懵了,“你耿耿于心什么了?”许竟叹了口气:“我一直都觉得,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就应该喜欢你所认识到的我,全部的、不管哪一个阶段的。简单来说,刚认识那会儿,所有人都认定我是个给钱就能玩的货色,不管真实情况如何,你要说喜欢我,就得喜欢那样的我。”宋争不太擅长处理这样扑面而来的大段信息,愣愣地看着许竟。“可能我生来就是比较固执的人吧,在我的信念里,喜欢是无条件地接受和包容,是坚定地选择,是不管外界评定下的我为人如何,都义无反顾站在我这边。”许竟也正视着宋争,认真地说道。“宋争,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我并不是那样不堪的人,之前不说,是不想这些成为你决定是否真的喜欢我的条件。”“什么……”宋争努力消化着许竟所说的内容,半晌才问:“所以,你的意思是,网上说的那些都是别有用心的,你没有被他们真正的包养,对吗?”“对。”许竟点点头,“也不能算是别有用心吧,包养是我、准确说是我的前公司和所有‘金主’协商过的,双方都同意的公布说法。”他说得有点口干,咽了咽唾沫,缓过片刻后又道:“那些人用包养我的名义,装出一副花天酒地的德行,从家族内转移大量资产,实际只有一小部分真正花在了我的身上,大头都被他们储备起来了,或用于收权揽势,或暗中培养自己的财力,以此避开关注,逐渐向家族的核心产业靠拢。”生在经商的家庭,宋争从小耳濡目染,哪怕再对这行不感兴趣,一些骨子里的敏锐还是存在的。他终于听懂了来龙去脉,说道:“你说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