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拢起盘坐的腿,他转换姿势,变成温顺地跪坐在床上,自下而上地用那湿润的鸢眸凝视真夜。
感觉情势似乎在往不妙的方向发展,真夜连忙回应道:
“我知道了,但我也是时候——”走了。
“为什么你非要走呢?”他再次打断了她的话。
顶着一张愈发泛红的脸,俊俏少年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脖颈上,露出予取予求的姿态。
“要是想做那种事的话,我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他的声音像是月光下清澈河流里流动的细沙,吐露出的却是不亚于撒旦的诱人耳语。他的目光编织成蛊惑的罗网,将真夜包围缠绕。
与神态中不经意流露的羞涩纯情相反的是,他接下来说的话则更为露骨,撩动着人类心底最为原始的施虐欲。
“明明我才是最了解你的人,就算真夜想怎么玩,我都没关系。”
真夜的呼吸凝滞了一瞬。
内心一直在他面前隐藏的,疯狂天性的冰山一角开始浮现。
世间大约不存在比太宰、更能揣测人心阴暗一面的存在了。
他凝视着真夜,用那乖巧的、温顺的、依赖的目光煽动她,用那驯服的姿态暗示她:
她可以对他做任何事。
他心甘情愿,并为之而快乐满足。
仿佛沉浸在似梦非梦的氛围里,太宰的眼神迷离朦胧,声音也变得动听婉转,勾人不自觉与他共沉沦。
如同试图取悦饲主的宠物猫一般,他抛出了令人心动的邀请:“就算你不想负责,我也没关系。只要你试下,就知道呜——”
他的声音被她粗暴的动作打断,但他却毫不介意地闭上了嘴,仿佛要将自己的全部献上祭坛供她享用。
被他驯服的姿态引诱,真夜不知不觉将他的脖颈握在手中,在他期待的目光下,一点点慢慢的、慢慢的收紧——
很快,太宰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色,他目不转睛盯着真夜的鸢眸,瞳孔逐渐扩散。
可他的眼神,却依旧是温顺、依赖的,不过这里面像是还隐藏着少许兴奋,似是等待许久的蝮蛇,凝视着将要掉进陷阱的猎物。
他嘴唇微微翕动,用口型无声鼓动:
“没关系的,我是你的。”
她的手继续收紧着,太宰没有尝试任何挣扎,即使命脉就掌握在她的手里。
平日厌恶的痛苦没有让他退缩,反而渐渐在他的想象中,一点点化作近乎甘甜的幸福。
在这窒息中,太宰静悄悄地笑了起来。
那是唯独属于得到了渴望已久的东西的人,才能绽放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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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画面在真夜面前一闪而过。
池塘边奄奄一息的太宰、在浴缸里浑身是血的太宰、躺在病床上全身是绷带的太宰。
还有面前这个因为她的束缚快窒息的太宰。
他,想让自己干什么。
一瞬间,真夜清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