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人不成反被撩拨的穆雨淅心中尖叫。“生病了的影响这么大吗?那个害羞好逗爱生闷气的裴三郎去哪了?”轻咳了一声,穆雨淅正准备转移话题,便见一个丫鬟端着托盘往这边走来。人还未过来,穆雨淅便闻见了一股药味。等端着托盘的丫鬟走近,穆雨淅这才发现,盘子里果然装着一碗黑乎乎的药物。“郎君,这是夫人让我送过来的,你到了该用药的时辰了。”裴三郎神色一僵,偷偷的打量了穆雨淅一眼,这才不情不愿的将药从托盘上端了下来。只是他的眼神犹在托盘上逛了一圈,却并未发现其他的任何东西。神色僵硬的将药碗凑到嘴边,药物还未入嘴,便嗅到了一股苦涩的味道。裴三郎眉头一皱,便想将装着药的碗还给端药的丫鬟。只是余光瞥见一旁矗立的倩影,裴三郎心一横,便将药倒入了嘴中。强忍着嘴中的苦涩将碗递给端药的丫鬟,见丫鬟已经转身离开,裴三郎还没来得及转身便感觉嘴唇触碰到一个柔软温热的东西,接着便是一股甜味在口中化开,冲淡了风寒药的苦味。裴三郎转身一看,只见穆雨淅的左手正拿着一个荷包,右手正从半空中收回。见他回头,对着他得意的笑笑。举起左手的荷包晃了晃。“我带了饴糖,怎么样,是不是不苦了?”说着便将装着饴糖的荷包递给了裴三郎。“诺,以后喝药觉的苦了,可以含一块饴糖在嘴里,这样就会好很多了。比那些酸梅果子也好得多,果脯会解药性,不能多吃。”裴三郎这才反应过来,之前是穆雨淅塞了一块饴糖在他嘴中。脸色蓦然变的通红了起来。穆雨淅见状,以为是裴三郎刚喝的药没有效果,忍不住担心的伸手探了探裴三郎的额头。“怎么突然脸红了?是又发热了吗?”穆雨淅温热的手掌心覆盖在裴三郎的额头上,并未感受到他体温有什么异常。只是坐在秋千另一边的人脸色越来越红,连耳根都红透了。两人靠的这般近,穆雨淅感受到的情绪也更加情绪。那炽烈的情绪汹涌而来,穆雨淅这才反应过来,裴三郎可能并不是高热,而是害羞了。猛地后退了一步,望着裴三郎羞的通红的脸颊,穆雨淅心中突然浮现出一个离谱的念头。“若我是男子,可能便是一个天生善于夺取芳心的风流浪荡人吧。”作者有话说:某些人可以为了别人的喜好花好多天的时间抓萤火虫可以为了别人一个喜欢的眼神费尽心思做花灯可以毫不犹豫的跳水救人但答应别人要喝药却需要做四个小时的心理准备裴三郎:……?回到穆府的穆雨淅心情十分明媚,接下来的几天哪怕和以往并无不同,她也觉的比平日里心情更加轻松一些。只是这好心情并未能维持多久。只因穆家家主告知了她一个不太妙的消息。“父亲您是说太后有意为乐平郡主赐婚?”依旧是在穆家家主的书房之中,穆雨淅皱着眉头轻声询问。穆家家主点点头。“据说乐平郡主回府后大病一场,太后十分忧心,特意派身边女官前往探望。等她病情好转回宫谢恩时,突然当着满宫的人面前提出请太后帮她赐婚。”穆家家主停顿了一下,这才继续开口。“赐婚的对象便是裴家三郎。”为什么乐平郡主竟如此坚持?穆雨淅闭了闭眼,压下心中的烦躁。“我朝向来没有哪家女郎亲口请求赐婚的,太后竟然肯答应?长公主也没有阻止?”穆家家主神色未变,继续回答:“当时长公主正好去了太后寝宫的内室,不在前厅。太后怜惜乐平郡主年幼丧父,又天生体弱,因此向来偏爱于她。裴三郎在京城的名声甚好,哪怕在深宫,太后也依旧听过他的美名。因此乐平郡主一开口太后便有些意动。”见穆雨淅眉头微皱,穆家家主心中叹息,“还是有些不够冷静。”这才继续开口。“恰巧皇后娘娘当时正在太后宫里请安,在太后应允之前开口劝了一句。说结亲是结两家之好,需得考虑周全,委婉劝说太后在赐婚之前先问过裴家的意见,免得生出一对怨侣,太后这才作罢。只是她仍然禁不住乐平郡主的痴缠,答应为她说和。”“父亲您是怎么知道的这般详细?”穆家家主但笑不语。穆雨淅见状,思索片刻,这才恍然大悟。“是皇后娘娘透露的消息?”穆家家主点点头:“你可知皇后为何会将消息透露给为父?”穆雨淅咬了咬嘴唇,半晌才开口:“为了拉拢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