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虞接过陈矜许手里的餐食,很是担忧地问:“你还好吗?”“我没事。”陈矜许冲她笑了笑,叫她宽心:“我稍晚一些去找叶凝,哥哥会有办法的。”那晚,他明显感受到了叶凝眼底压抑而翻涌的情愫,那么浓烈,烧得他心滚烫。只是那傻姑娘自己并没有意识到。他会让她知道,她的心早已变了,变到了他身上。“先别担心我了。你怎么样?”陈矜许看着她。路明虞努力勾起一个笑:“我还好。”陈矜许坐下,从公文包里拿出电脑,打开拟好的律师函文件,说:“安瑶侵害了你的名誉权,对你构成了诽谤罪。我一会让朋友先把这两份律师函发布出去。别担心,莫须有的事儿,哥哥会帮你解决。”“嗯。谢谢哥哥。”陈矜许揉了揉妹妹的脑袋,眼里流露出心疼:“傻丫头。”餐食还是热乎的,两人简单吃了午饭。路明虞接到警察局的电话,让她过去做笔录。打电话给她的是个女警察,很温柔的声音,未了,还宽慰她说:“就是按流程做个笔录,没什么要紧的,你方便自己过来吗?”“可以的。我会配合。”路明虞说完,对方结束了通话。陈矜许跟着她起身,说:“我送你过去。他们不来也好,警车来了,底下会更混乱。”路明虞没有推辞,她现在也不适合一个人出门。路明虞关好门窗,陈矜许拎着两人吃饭的垃圾,和她一起下楼。楼前是必经之路,记者和狗仔冲破保安的防线一拥而上,把门口挤的水泄不通,记者的问题如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涌来——“安瑶对你的指控是事实吗?”“听说警方已成立专案调查,你现在是要去警察局吗?”“你和穆氏总裁的婚约还如期举行吗?”“路小姐,你在指使追求者对安瑶实施暴行时,良心可安?你有想过自己泉下的亲人吗?”陈矜许把路明虞紧紧护在身后,脸色铁青,厉声道:“我们不接受任何采访,滚远点,不然告你们扰乱社区秩序。”他冰冷的目光投向那个提及明虞亲人的记者,骂道:“没有新闻素养的狗东西。”一片拥挤杂乱中,路明虞被人丢了一片菜叶,一个年轻的女孩在人群外冲她疯了一样地大喊:“路明虞!我诅咒你也被人轮|奸,诅咒你永远也得不了爱情!”路明虞心脏抽动,麻木不仁地听着,自己的耳朵忽然被人捂住了。陈矜许的声音温柔又有力,从头顶上方荡过来:“阿虞乖,别听。”那个女孩儿刚喊完话,被其他几个同龄女孩儿压制住堵上了嘴巴。其中一个女孩儿声嘶力竭地喊:“明虞我相信你!你会永远幸福的!”小区剩余的保安全往这边赶来,为他们挡住人群,路明虞几乎是被陈矜许拖到车上。车门被重重地关上,陈矜许扳过路明虞的脸,她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眼神空洞没有任何光彩,这让他感到心惊。他慌乱地说:“明虞,别乱想。”路明虞极长极重地呼出一口气。拿起响了很久的手机,接通,才开口叫了声“妈妈”,泪水就决堤而下。段守清听到姑娘几乎哑得听不清的声音,心头一哽,恨不得马上飞到她身边抱抱她。“宝贝你听我说,不是你的错,不要自责。你在哪?妈妈过去陪你好吗?”路明虞已经开始哽咽,握着手机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满腹的委屈和难受全化成了眼泪。陈矜许心里难受得紧,拿过她的手机跟段守清简单说了下情况。段守清急切地叮嘱儿子:“先找个地方让明虞缓缓,她现在的状态不能去警局。我马上去找你们。”陈矜许说好,明虞现在需要母亲。他把手机丢到一边,把路明虞的脑袋轻柔地放在自己肩膀上,任她的眼泪,慢慢的浸湿他的衣服。随着案件的调查,网上的讨论依旧火热不下。路明虞在家门口被人恶毒诅咒的片段被传到了网上。她的粉丝一整天不敢为她辩解,因为辩解只会为她召来更多的辱骂。看到这个视频后,粉丝全线崩溃。她的一个粉丝洋洋洒洒地写了几百字为她申冤,痛骂网友没有心。字字句句,直击人心:【从安瑶发微博那一刻起,你们就凭一人之言就给路明虞定了罪,案件的真相还没出来,你们就骂她家人骂她去死,你们凭什么这么对她!她外公给她留的老宅子,她卖了,钱一分没留,全捐了。你们在这儿说她没有骨气让她已故多年的亲人蒙羞。她每年满世界飞,辛辛苦苦地赚钱,但赚到的钱大部分都捐了出去,所以她开着二十多万的小车。你们在这儿说她人面兽心,蛇蝎心肠。她做了那么多好事捐那么多款,你们统统选择性地遗忘,只记得她昨晚给了安瑶两巴掌。她是傻子吗在昨晚那种场合动手打人,你们都不去了解她为什么要那样做。因为你们现在一提起路明虞,满脑子就只能想到白氏穆氏,根本没把她当一个活生生的人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