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会写字。”池雨左手握成拳虚虚的打了一祝落胸口,“但你不是狗熊!”这马车里就池雨和祝落两人,没有旁人在场,祝落忍不住心里又起了坏心思。他包住池雨的手,“不准去看!”池雨委屈道:“为什么!”祝落也跟着无理取闹道:“没有为什么!”池雨瘪了下嘴,眼泪又要从眼眶里溢出,委屈道:“什么没有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想让我去看!”祝落看池雨又要掉珍珠,连忙哄道:“大狗熊会吃人,会先吃掉你的胳膊再吃掉你的腿然后最后吃头,你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这时马车停了下来,“公子,客栈到了。”池雨收了眼泪,瞪大眼睛看向祝落,“怎么不往下讲了。”祝落佯装咳了一声,贴着池雨耳朵低声道:“等到了客栈,没人的时候再悄悄讲,悄悄讲。”他们一行人进了客栈,房间还是按原来所分。一进了房间,池雨便又开始缠着祝落,一时都不消停的追问祝落,“那大狗熊到底怎样吃人?”祝落又怎知这狗熊怎样吃人,他只好继续胡诌道:“狗熊吃完人……人就失血过多……就死了,你这么小,不能看这种血腥的场面,等你长大了再看,乖啦。”池雨还是不依不饶像只蓄势待发软糯糯的小奶猫不停用头拱着祝落,“我要看狗熊,我要看狗熊,我要看狗熊!”“好吧好吧,看狗熊。”反正他们也在一起不了多长时间了。中阙的街道要比下阙的热闹与繁华许多,虽不及上阙,但是算得上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池雨拉着祝落的手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直奔那狗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狗熊作诗写字!”围在狗熊身边的人只多不少,不仅如此,人们还纷纷出钱让狗熊作诗。一位公子哥儿道:“我出一百文!”那男人立刻让狗熊作诗一首。祝落看着这牵着狗熊的男人,只觉得他十分眼熟,但却想不起在哪见过。罢了,他已经好长时间没来中阙来,兴许是记错了,怎么会眼熟一个中阙人呢?狗熊笨拙的用爪子捏笔,虽然字写的确实是歪歪扭扭,但确实是首诗。“真的会写字,真的会写字啊!”池雨兴奋的揪了揪祝落的衣袖。“你想要吗?”一百文祝落还是有的。池雨这会儿却又犹豫了起来,“我看……我看那狗熊感觉跟痛苦的样子。”祝落看向那狗熊。那狗熊脸上黑漆漆的一片,倒也看不出什么来。收摊之后,祝落带着池雨在街上寻了处牌匾颇大的布庄,甫一入门,就能感觉到室内暗香浮动。祝落扫了一圈,店内视野开阔,各处打理的都井井有条。一旁瑰姿艳逸身着雾縠轻罗的老板娘注意到这位身材高挑容貌俊秀的客人立即迎了上来,轻声细语的问道:“这位客官,是要做衣裳吗?”祝落点了点头,亮了下腰间的红玉令牌,老板娘立时眼睛一亮,带着这二位往里间请去。“公子可是要做衣裳吗?”祝落指了下池雨,“给他做。”老板娘看了看身边这位身着幂篱的小公子,“这……可以取下幂篱吗?”祝落让老板娘背过身去,给池雨摘了幂篱用从怀中取出条绸缎给他系上。老板娘经多见广,见客人执意蒙着眼也并没露出愠色,这位客人身上没有腐臭味,不是尸鬼就好。“小公子生的真是标致。”老板娘一边量尺寸一边叹道,都说一个人脸型好不好看,看看他的下颌便可知道,池雨下颚线边缘清晰,线条流畅,是她为人量衣体裁以来见过为数不多称得上是标致的客人,用幂篱遮住当真是可惜。池雨听见有人夸自己还傻乎乎的嘴角咧开。祝落用食指扣了扣桌面,想都能想到绸缎下池雨一双眼肯定弯成了月牙。老板娘立刻会意噤声,手脚麻利的量完了尺寸。“公子想要什么材质?是想要罗还是锦,缎,绫,绢,纱?”“要锦。”“要什么颜色呢?是想要深一些的颜色还是浅一些的?”祝落看着池雨思量了阵,“要牙白色吧。”“公子您稍等,我先去令人找下布匹。”趁老板娘吩咐小厮的这会儿功夫,池雨摸索着走到祝落身边,在无人看见的地方重重的锤了祝落一下。“怎么了?”祝落拉过池雨,“睫毛又蛰眼了?”池雨点了点头,小声问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解开。”老板娘吩咐完小厮转身时正巧看到祝落在给池雨带幂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