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娘回道:“寅时或者申时,那时候人少,不过今日寅时已过,我便只能等到申时去打水了,说起来这丽娘当值那天也没打上水好像就不见了。”祝落敛了眉,“那怎么不报官?”赵三娘有点发怵的看了一眼祝落身旁的禁火卫,“这不是报了也没用么根本没人在乎我们的死活。”祝落和钟镜和对视了一眼。祝落道:“那口井可是在赵衡庙的东南方?”赵三娘惊道:“正是正是。”钟镜和对祝落耳语道:“应当去看看。”祝落点了点头,又问道:“对了,这片兰茹街最近可有什么生面孔?”赵三娘立即想到了那位独眼少年,“有的有的,有个怪人,看着年纪轻轻却少了只眼“少了只眼?”钟镜和突然出声道。“是啊,不仅少了只眼,而且面容极为可怖,皮肤好像是被烈火灼烧过一般,坑坑洼洼的。”“他人在何处?”“我也不知,只知道他每日清晨定要去那李老太家送饭,他啊,好像是那李老太捡回来的。”“三娘,快来啊!”远处的女子又催促了几声。赵三娘不安的搓了搓手,道:“几位公子,我先赶紧去看看了。”就在赵三娘转身的这一刻,又有几根冰针悄无声息的被甩出,扎的那陶缸直接碎裂开来。冰针入水的瞬间与水化为一体,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这陶缸是在外力作用下被人碎。赵三娘急忙赶到,看着碎了一地的瓦片和流了一地的水,哀怨道:“哎呀哎呀,我今日怎么这么倒霉,真是!”啊渐看赵三娘那副倒霉模样弯了下嘴角,转身隐入了墙角。之后祝落一行人又走访了几家,那几户人家的男人如同苏三一样,练功练到了魔怔,一问三不知,只知道瞑目静坐。“现如今似乎只剩下那一条线索了。”祝落道。“不如”钟镜和有些犹豫。沐棠道:“我来吧。”沐决明紧紧的在袖中拉住沐棠的手。他们几人算是从小一齐长大,一个眼神一句话就明白对方想要做什么。钟镜和想要他们其中一个代替赵三娘去赵衡庙,他们几人皆灵力充沛,但只有沐棠身形较为纤细,虽然高挑了些,却总比他们这几人更相似一些,何况申时天色渐黑,赵衡庙又位山野,更分不清是男是女了。现在离申时还早,一行人先回了客栈。几人继续往前走,一位妇人突然冲了出来,跪倒在身着紫色焰纹劲装的禁火卫旁边,“大人,大人,求求你,放过我们家相公吧。”那禁火卫颇不耐烦,“去去去,又不是要杀了你家相公,只是扣留几天罢了,若是过几天无事,明日便可归家了。”妇人哭道:“扣留?!莫不成我家相公犯了什么大罪?还要扣留?!”“罪吗,倒是没犯什么罪。”祝落开口道:“既然没犯什么罪,为何又要扣留呢?”☆、打嗝禁火卫恭敬答道:“那十具尸体上的割痕锋利,思来想去,在下阙之中也只有屠夫有这刀功了。屠夫以宰杀牲畜卖肉为生,属于屠狗之辈,与畜生为伍,为人所不齿,地位卑贱,世世代代只许居住在下阙。但他们常年宰杀动物皆练的虎背熊腰,身强力壮,刀法更是行云流水,宰杀畜牲也是快狠准的一刀毙命,用于人身上也是同理。因此我们便拘留关押了南镇所有的屠夫,如若真是屠夫所为,那这几天必定无命案出现。”祝落挑眉看了眼禁火卫并不言语。那禁火卫被吓的立即冷汗如雨。过了半响祝落才挥了挥手。禁火卫向那跪倒在地上的妇人道:“走走走,赶紧回去。”他们这次并没有走客栈前面那条较为繁华的街,而是另走了一条道。这里才是真正的下阙。人们的脸上充斥着麻木,习惯与无奈。“孩子!我的孩子!”一个枯瘦的男人在街上乱窜,逢人就抓住问“你见过我的阿囡了吗?”周围人都是副习以为常的模样。“阿囡,是你吗?”男人忽然抓住了沐棠的一截一衣袖。沐决明面色一沉,抓住那人胳膊。“阿囡,阿囡。”这男人口中喃喃自语。禁火卫连忙一把把这男人扯开给沐氏二位公子赔罪,“这人是个疯子,叫屠苏,我们这一片儿童人都知道他,整天在大街上疯疯癫癫的寻他女儿,女儿丢了,您二位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计较。”这男人嘟囔了阵儿什么,又疯头垢脑嘴里嘟囔着女儿女儿的跑走了。沐棠看着那男人跑远的身影,“孩子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