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郁面如金纸,“是是她的,她这根步摇下面有根穗儿上少了颗珍珠。她人在哪?”“死了,被剥皮而死。”金郁不敢置信,“怎么可能?!她她明明有灵力,怎么可能被这些下阙的下贱人给她到底在哪?!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尸首为了不引起恐慌,还埋在原处。”金郁头上的钿头银篦随着身体颤抖而发出清脆的击节脆响。祝落嗅了嗅,“带池雨走的那人是你吧,池雨若是见了一般生人又怎会跟随。”金郁捏紧手里的步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都是一样的香粉味。”金郁冷笑,“你一男子又怎么会懂我这香粉味,再者说也可能是别人和我用了一样的香粉。”“中阙来的公子小姐们也就多在客栈前面这条街上游赏,你是说你身上这香粉味烂俗到连下阙都能人人用上?”金郁怒道:“你懂什么,我这可是熏肌香,香气几月不散,名贵的很,这些下阙人又怎会用得起。”说完金郁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但她仍旧梗起头来,“你还好意思说!你堂堂上阙的祝家公子,身边竟然带了个活死人?!我这是在帮你!那可是食人肉喝人血的活死人啊!”祝落微微皱眉,“你看见了?”金郁仰起头来道:“怎么?他人在那里还不让看了吗?还说什么患了湿疹!我可不想和活死人同住一间客栈!”祝落面色沉了下来,“你不想查明杀害黛小姐的真凶了?”金郁咬了下毫无血色的嘴唇。祝落做了个嘘声的手势,“要是想,就安静一些。”禁火卫一并把户籍管理地图拿了过来。祝落把几张宣纸盖于户籍管理地图之上。祝落冲吃完糖兔子还在舔棍儿的池雨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池雨眼巴巴的跑了过来。“来,我来教你写字。”祝落下意识的把池雨圈到自己怀中,教他如何握笔。“先用食指和拇指捏住毛笔,把笔放在食指的第一节处。”林云意以前肯定手把手的教过池雨,池雨轻轻一捏便很标准。“我们先来写你的名字。”“池——雨”祝落把着池雨的手一笔一划的教着他如何写自己的名字。池雨喉咙里依旧发出嗬嗬的气音,祝落也不着急,依旧慢声慢气道:“池——雨”池雨费力的发出:“吃——鱼”虽然平仄音不对,但对池雨来说已经是个很大的进步里。“池——雨”“吃——鱼”如此池雨吃鱼了几番,祝落决定先缓缓,先交他点儿别的。祝落继续把着池雨的手一笔一划的写,“祝——落”“祝——喽”“祝——落”“祝——喽”好吧,祝喽就祝喽。“以后如果你丢了,找不到我了,你就跟别人说‘池雨找祝落’。”“吃鱼找祝喽。”“池雨找祝落。”“吃鱼找祝喽。”“今天就先描这两个名字吧。”以后沐棠他们会教你的。池雨坐在案几另一旁描字。祝落不时的看上一眼,“背要直”“头要正”“两肩齐平”池雨坐姿端正被祝落训导如同小学生一样一板一眼的。门外忽传来了阵敲门声。“谁啊?”“是我。”镜和?祝落起身去开了门。“怎么了?”钟镜和一言不发的递过来一个糖兔子,“给池雨。”祝落挑了下眉,“给池雨?”钟镜和点了点头。祝落接过糖兔子,“有心了。”祝落看钟镜和走远才关了门,转过头来,池雨还在依依不舍的舔那棍儿上的糖丝。池雨一看祝落手里还有一根糖兔子,乖巧的看着祝落。“想吃吗?”池雨点了点头。祝落捏着那糖人,略微催动灵力,火苗自下而上,整个糖人儿不一会儿就化为了灰烬。见糖人没了,池雨先是怔了一下,而后才反应过来糖人消失了,走到祝落面前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而后又举手握拳,一副要打人的模样。“你还要打我?”祝落笑出声来,而后又一本正经的道:“我是为了你好,吃多了会长蛀牙。”池雨歪着头,不甚理解。“蛀牙,就是牙上被虫子蛀了个窟窿。”祝落声情并茂,成功吓退了想要再吃一个糖兔子的池雨。“去练字,练好了再给你买糖兔子。”祝落见池雨趴回去练字,长吁了口气,拿宣纸拓在那户籍管理地图上,下阙流动人口少,这户籍地图还算精准。作案人连杀数十人,如若不是今日凑巧,想必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难以发现,这抽髓魔对周围环境一定是相当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