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汤于薇同桌了一个多学期,但她也没仔细的看过自己的同桌,因为最初报道对方给她的印象就蛮深刻的,很胖,驼着背,九月的天气还是很热,却披着一头长发,挡住了半张脸,在一大群家长陪同来报道的同龄人里,格外的引人注意,就背着个小小的布包,站在老师的桌子前,把自己的信息填好,交完钱自顾自的抱着书走了。说话的声音很好听,但汤于薇却不常说话,除非到了非说不可的时候。比如老师点名要她回答问题。即便是班里其他女孩在背后讥讽她胖的像个水桶,这个女孩子也总是一副假装没听到的样子,自顾自的做自己的事情。但这样会让别人觉得她很好欺负。于是别人指指点点的更勤快了,每次长大都是一次分群,熊悦总是这么觉得。她也曾经加入过那些看似要好的小团体,应和着别人对别人的指点,但现在却觉得很没意思,每个女孩子心里都有一个甜美的愿望,她觉得她的同桌也有。这个总是小心翼翼的在班里存活的女孩子,应该也是向往美好的一个人。但往往这样的人自尊心更强,她没有去触碰汤于薇那条底线的意思,却也不想走进对方的世界,于是保持一种近乎平衡的关系,你来我往,互不相欠。汤于薇程知高一三班扫地是按一组一周排,早晨一次傍晚一次,早晨基本是住校生包了,而傍晚才把走读生排进去。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没多久,那边组长就开始催了,熊悦叹了口气,一副不想多说的模样,伸手就从座位后面捞了一把扫把往外走了。汤于薇认命的跟上。她们班这学期分到的公共场所简直倒霉透顶,没有最惨只有更惨,是学校教师公寓后面那条路,常年绿树浓荫白鹭成群鸟屎众多,特别是天气暖和的时候还需要撑着伞扫地,以免受到鸟屎的摧残。相比之下这条道左手边的一块停车位简直是天堂,没树没鸟,意味着没树叶没鸟屎,每回汤于薇都是饱含心酸的望一眼那块地盘,恨不得冲上去把自己的扫把交给对方,托付满腔的悲哀。然而今天似乎有些流年不利。头顶的阵阵鸟鸣让他们三男两女都有些浑身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