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妈一辈子活得体面,被当众如此难堪,她崩溃了地尖叫,对他说,没有他这个儿子,就走了。他爸爸也摇头叹气走了。混乱结束后,有一个护士收拾他的照片,孟熠行清楚地看到她眼里的鄙夷。他崩溃了,受不了,他跑了出去。他变得极其害怕别人的目光。他胆战心惊地跑了出去,跑到了没人的角落抱住自己瑟瑟发抖。他想离开这里,去没有人认识他的的地方重新生活。可他的身份证还在那个新家里,没有身份证,他哪里也去不了。可是他不敢回那个新家了。对于他来说那已经不是新家了,是洪水猛兽,是要把他陷进去的沼泽地。他在外面又冷又怕,直到了天亮了。等过了上班的时候,他才拦了一个出租车回了新家。他到了别墅门口后,他忐忑地告诉司机他没有带钱也没有带手机希望他在这里等他一下。司机看了一眼别墅,觉得来这个有钱的别墅,也不至于没钱付打车的钱,就点了点头。孟熠行走进别墅没有看到南一醉,他松了口气,他立马换掉了自己身上的病房服,拿上重要的证件塞两件会洗衣服到包里,就要走。南一醉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在梦里孟熠行看不清南一醉的表情。只知道看到南一醉他的身影他慌了,他又怕自己走不成了。南一醉朝他走了过来,他漫不经心地说:“我听医院那边说你丢了。还着急,原来你回了家啊,慌慌张张的这是去哪啊?”孟熠行不知为何,他紧张地喉咙滚动了一下,他视线闪避:“去给打车的钱。”他说着就要走出去。南一醉揽住了他,好像低头对他笑了笑:“不用了,我给他了。你要不想去医院就留在家里吧。”孟熠行脸色一白:“我不要。”孟熠行想要推开他,却发现他推不开:“你放开我!你还要怎么样,还要怎么样?”梦里的南一醉面孔很模糊。他只听到他无奈地说:“你不要闹。”孟熠行崩溃地大喊:“你放开我,你骗我离了婚,你到底还要玩弄我什么时候,我再也不要留在这里!”南一醉一听,紧紧把他钳制在怀里:“你在说什么话,你家就在这里,你还要去哪里?”孟熠行崩溃哭道:“这不是我家!从一开始就不是,你放开我!我已经失去了工作,我爸妈不愿意认我了!你姐把我上床的照片公布出去了,让我没法做人了,你还要我怎么样!”南一醉眼神晦暗不明:“我想你留下来,以后这里不会有我以外的任何人进来。你爸妈不要你了,还有我。”孟熠行脸色苍白:“除了你?你要我像见不得光的老鼠永远藏在这里,你到底当我什么?你的玩物吗?我不要,你放开我!你滚,我不想再看见你!”孟熠行的挣扎没能给他换来自由。他被南一醉强硬留了下来,不让他接触任何通讯工具。他被软禁了下来。南一醉真的没让他接触任何人。没有人对他的失踪停下忙碌的生活去找他。在梦里,孟熠行只能接触南一醉,他由一开始的奔溃到最后的麻木好像没用多久的时间。他和南一醉之间再也没有了以往的温情。梦里的南一醉对他的态度很不满意,后来他也放弃了和他说话。他们见面不是沉默的在吃饭,就是上床。他由一开始激烈反抗无果后,也渐渐麻木。为了逼出他的反应,南一醉在床上动作越来越粗暴。曾经在床上缠绵悱恻快感如潮的时光,恍如隔世。孟熠行后来逃出去了一次,那个经过他手的别墅,他太熟悉了。他在梦里拼命跑,他好不容易拦到一辆车,却被车上的人打晕了。等他醒来的时候,他睁开看着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一切,他又再次回到了那间别墅。南一醉对他逃跑的一事,很生气,从此他的手上多了一条长长的链子。南一醉冷酷地告诉他,他再也不会相信他,以后他就只能在这个房间。即使他哭着哀求他,即使他答应不再逃了,他都不再愿意摘下那条链子。他就这样被南一醉锁在一间房子里,只能等着南一醉玩弄他的身体“铃—”孟熠行猛地睁开双眼,他的胸膛因为情绪激动而剧烈起伏,像是从窒息的水面下逃了出来。等他眼神能聚焦后,他猛地坐了起来,看了一眼左手,没有链子。那是他自己的房子。他伸出手关掉手机里的闹钟。那是一场噩梦。他坐在床上,久久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