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能动的就是眼睛,他圆睁着眼睛盯着楚辞光亮的额头,发际线处细小的绒毛被灯光照得分毫毕现,那细细的丝仿佛在他心上蠕动,痒得他全身的细胞都在爆裂。楚辞压根没想那么多,她心里存着气,每回看到易许绅士有礼地站在自己跟前,她都想把人捏在手里揉圆搓扁,甚至还恶作剧地想过这男人在床、上是不是还这么绅士矜持。压抑许久的念头终于找到了发泄口,楚辞狠狠抓了两把他胸前的肌肉,末了又咬了下他的唇瓣,仰头时指甲还停留在他白皙的脖颈,指甲上方自然是几道红色的指甲印。易许已经回过神,张大了眼睛望着她,胳膊动了动,想把人挪开,这举动惹恼了楚辞,她低头又在他脸上啃了一口,原本就发红的脸颊顿时多了个清晰的牙印。咬完楚辞就坐了起来,背靠着沙发,目光炯炯地看着易许,脸上挂着不服输的表情。“易许,我真想咬死你!”易许摸了把自己被咬过的脸颊,扯了扯松开的浴袍,躺在地上没吭声。楚辞抬腿踢了他一脚,“易许,你是不是就掉进坑里爬不出来了?”“不知道。”易许丢下冷硬的三个字,手撑着地板坐了起来。楚辞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脸颊依旧绯红,“忘了在哪喝过的毒鸡汤,说世上就没追不到的人。易许,老子算栽在你手里了。”她扶着沙发慢吞吞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易许,“拿得起放不下,易许,我真看不起你,我更看不起我自己。”楚辞咂咂嘴,满嘴的酒气,她就在酒精的熏陶下晃晃悠悠地摸到了电梯口,易许随便套了件t恤裤子跟在她后面,楚辞也不理他,直接摸到了自己小区楼。进电梯前她还冲易许鞠了一躬,“今天的事对不起呀,就送到这里吧。”易许拧眉,瞧着她轻飘飘的模样,险些咬断了后槽牙。发了通酒疯楚辞进房间就倒头睡去,第二天醒来一摸手机,几十条未接电话,全都是秦沐阳的,楚辞一拍脑袋,迷糊半天终于想起来昨晚喝酒时打的那通电话。回拨过去,电话几乎是立刻就接通了,秦沐阳的声音挺大,跟炮炸一样就在那边嚷嚷开来:“楚辞,发生什么事了?你现在在哪里?我立刻过来找你。”楚辞被他问懵了,揉着太阳穴半晌才品味过来他话里的意思,怔怔地开口:“你到国了?”秦沐阳听她这不着调的声音就猜出来个大概,抬手拍了下脑门问她:“昨天喝了多少酒?”楚辞吸了吸鼻子,嗓子干得冒烟,便握着手机摸摸索索地下了床,“没喝多少,你在哪里,我去接你。”“得了吧,把你的位置发给我,我去找你。”楚辞平常看起来挺老成的,做事不慌不忙,让人放心,可要是喝起酒犯起浑,智商就跟喂了狗一样。秦沐阳不放心,怎么着也得亲自去看看。挂了电话楚辞连忙跑到卫生间洗了澡,热水一冲整个人就清醒起来,昨晚借酒壮胆干得事也就全都记得清清楚楚。回味一遍后楚辞心里就只有一个字:爽!以前总顾着易许的心情任何过分的事都不敢做,到头来把自己憋得要死,还没落到好,还不如像昨晚那样,管它结果如何,易许的便宜她是占到了。还别说,那片胸肌的手感挺不错。楚辞心情极好地洗漱完毕,又挑了件合身的衣服,刚跟公司请了假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秦沐阳穿着件灰色卡通t恤,黑色休闲裤,脚上还踩着双黑色的拖鞋,头发更是乱糟糟地盖在脑门,楚辞一开门就被他的造型吓到了,扒着门框上上下下看了他好几遍。“秦沐阳,你是沦落成流浪汉了吗?”秦沐阳伸出右手抵住她的额头,硬是把人推进房间,顺便还带上了门。门嘭的一声合上,楚辞看着秦沐阳不虞的脸色,有些心虚地咧嘴笑笑:“还没吃饭吧?我请你吃饭去。”秦沐阳没吭声,一双眼睛跟射线一样落在楚辞脸上,见人笑得没心没肺,喉咙里发出一声冷哼,又垂眸看了眼她并没有略长胖的身材,悬着的心总算落下来。“吃什么饭?来,告诉我,昨天打那通电话是什么意思?”楚辞嘿嘿笑了两声,抬手把人拉到沙发前坐下,“工作遇到点事,压力太大喝了点酒,喝着喝着就想到咱们小时候一块偷酒喝的情形,没忍住就给你打了个电话。”秦沐阳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她,“楚辞,你唬谁呢?工作上能有什么事能让你气得掉眼泪?是不是易许那家伙又欺负你了?”楚辞看着他阴沉的脸色,立马想到两个大男人互殴的情形,眼皮子立刻跳了跳,“没有的事,的确是公司有事,太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