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杨一鸣没有停下动作,“看着我二木。”
丁子木睁开眼睛,看到杨一鸣额头上满上汗珠,他微微抬头,舌尖轻轻舔了一下,满是杨一鸣的味道。
“什么味儿?”
“帕尔马奶酪。”
杨一鸣轻笑一声:“你也好久没给我做布朗尼了。”
丁子木的记忆飘忽之间飞到了去年的某个时间,在福利院地下食堂里,一个馋嘴的心理老师从小姑娘手里抢走了两块布朗尼……
记忆清晰得像昨天,又缥缈得像是上辈子的事儿。
丁子木极缓慢地抽一口气,微微挺起腰:“我们来做吧!”
于是快感与恐惧一起山呼海啸地席卷而来。
当丁子木的耳朵终于能再次听到声音时,他发现杨一鸣正在给自己擦眼泪。
“哭什么?”
“不知道。”丁子木摸摸自己的脸颊。
杨一鸣:“彻底地想起来没有?”
丁子木摇摇头:“这回我是彻底地忘了。”
“有多彻底?”
“剩下的全是你的味道。”
杨一鸣满意地笑了:“你记得这个就足够了。”
丁子木在心里叹息一声,只记得这个当然好,我只希望这辈子从来都只有这个味道,但遗憾的是,事实永远是事实,即便被遗忘了它也存在在生命的过往里。丁子木闭上眼睛,细细体会着那种无以伦比的兴奋感和满足感,同时又有些遗憾——我到底还是没有想起来啊。
徐霖,你什么时候才能来告诉我那一切呢?
天渐渐地暖和起来,杨一鸣开始着手安排自己的工作,他前后要请一个半月的假,山一样多的工作压下来弄得他手忙脚乱的。首先他给弗里德曼教授写了一封邮件,希望教授能发函以“学术探讨”的名义邀请他和丁子木去美国,毕竟就像丁子木说的,他的情况去申请美签,简直就是“挑衅”移民局。
好在教授的回复非常迅速,他以实验室的名义发了正式的邀请函,一式三份递到大使馆,杨一鸣则忙着安排学校里的工作,教委主任拿着杨一鸣的课程表,不满地说:“请一个半月的假,你这是要干嘛?等你回来都放暑假了!”
“真的有事儿。”杨一鸣作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我也知道现在快期中了,请假会给组里添麻烦,可我要是有其他的办法我也不请假了啊。”
“你到底想要干嘛?”主任狐疑地说,“请假总要有个理由吧。”
杨一鸣无可奈何掏出了教授的邀请函,不出所料,主任看着邀请函上的实验室名字和底下的手写签名眼睛都直了。
“你……这是?”
“嗯,写了篇论文,撞大运让教授看到了。”杨一鸣开始鬼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