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顾之泽咽口吐沫,喘口气问,“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伤的啊。”
“其实也没事,我本来都采访完开车准备回报社了,结果那小子酒驾逃逸,他车速太快又没握稳方向盘,车子打着横就冲向自行车道了,我怕伤着人,只好开车去别它,想把它别住,没想到一下子就被它撞翻了……不过好在没伤着。”
“没伤着?”顾之泽打量一下刘明远的一身狼藉,“那你这一身叫什么?”
“皮肉伤而已,连个脑震荡都没有,就缝了几针,酒驾那哥儿们现在还在icu呢。”
“你这一身让老板看见了肯定心疼死了,”顾之泽砸砸嘴说,“你可是最得宠的头牌啊大师兄!”
“头什么牌!”刘明远嘟囔一句,声音里有压不住的笑意。顾之泽扭过头去看,车窗外飞掠而过的灯影中,刘明远垂着眼,嘴角卷出无限温柔的笑意。
那一脸几乎称得上是“幸福”的表情让顾之泽隐隐有了种怪异的感觉。
把刘明远送回家后,顾之泽立刻掏出手机来给李润野打电话,那边占线。他相信,那一定是大师兄在跟李润野解释事件的经过。于是他耐心地等了十分钟,再打,还是占线,再等十分钟,还是占线!
顾之泽从出租车上下来,第三次挂断电话,他皱着眉想,这么点儿事至于说半个小时么!看看表已经两点多了,样报应该已经送去印刷厂,李润野也该下班回家了。
他揉了揉困倦的眼睛,决定放弃掉这个电话去睡大头觉!可惜天不遂人愿,正在顾之泽收拾利落马上要投入周公的怀抱时,手机响了。
“师父,”顾之泽挣扎着瞄一眼屏幕显示的号码,“有事儿?”
“顾之泽!”李润野在电话的那头磨着后槽牙说,一个字一个字地往迸,那声音里有深深的杀意。
顾之泽机灵一下子就醒了,冷汗瞬间就爆了出来,他觉得这是要出事儿!
“师父,怎么了?”
“你跟刘明远胡扯了什么?”李润野有点儿气急败坏地说。
“我……我什么都没说啊,”顾之泽使劲儿挠挠后脑勺。
“没说?”李润野阴森森的声音里透着无限愤怒,“你现在给我爬起来,把你今晚跟刘明远说的话一字不漏地写下来,写成文字稿明天交给我,少一个字我扒了你的皮!”
说完,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顾之泽看着嘟嘟嘟作响的手机,默了十秒之后悲号道:“李润野,你丫就是一个蛇精病!”
顾之泽当然不会真的半夜爬起来写那个对话记录,但李润野那恨不得杀人的口吻让他起了一层白毛汗,他觉得自己还是低调做人的好。
于是他非常聪明地选择避其锋芒!
第二天,顾之泽给崔遥打了个电话,说是去跑下个月的专题,一整天都会在外面采访,社里有什么事儿帮着“照应”一下。崔遥是个理论派,跑腿磨嘴皮子的事儿他干不了,于是欣然点头做好顾之泽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