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泽,出去不要说是我徒弟,”李润野说,“我丢不起那个人!”
“怎么?”
“‘神经病’指神经系统发生的器质性疾病,你是想说我是个‘精神病’吧?”李润野刀子一样的目光慢慢地刮过顾之泽的脸颊,顾之泽觉得自己被削成了锥子脸,“连骂人都骂的这么没文化,说出去我都替你丢人!”李润野冷冷地说。
林新宇在后座叽叽咕咕地笑。
顾之泽深恨交友不慎,只好讪讪地笑着转移话题:“您怎么知道我们在哪家饭馆的?”
“全华泰街就两家山东菜馆,这两家还挨着,我就守门待‘猪’了一下。这都看不出来,你作为一个新闻从业人员,观察力呢?分析力呢?推断力呢?你大学怎么毕业的?”
顾之泽决定闭上嘴,多说多错不说不错。
先把林新宇扔回学校,李润野一转方向盘往华严街驶去。车里少了一个人,空气好像一下子稀薄了起来,顾之泽心跳开始加速,酒劲儿上了头觉得晕乎乎的,看什么都飞起一层重影。
李润野摇下车窗,让外面清冷的夜风吹进来,快11月了,天越来越凉,顾之泽蜷在座位上却觉得很温暖。他愣愣地问:“师父,你干嘛要来接我?”
“华泰街离你家太远。”
“可是我会打车的啊,”顾之泽觉得李润野的话里透着浓浓的关怀,他想从李润野那里得到个答案,可又说不清到底想要个什么答案。
“就你那个鸡贼性格,我觉得你不会打车;再说,我也没什么事儿出来转转吃点儿宵夜。”
顾之泽恨恨地把头扭向车窗外,觉得这个世界真是残酷得不忍直视!
到了小区门口,他拽开车门说声谢谢就往外蹦,李润野在他身后慢慢地说;“之泽,确定你平安到家我才能放心。”
这句话很短,而顾之泽带着一肚子的气蹦下车的速度又太快,李润野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被“砰”的一声关车门声拍在了车里。顾之泽用了一秒钟迅速回放了一下那句话,然后一下子扑过去拽开车门,激动地说:“师父你刚刚说什么?”
李润野语气平淡地说:“我说,明天别忘了去学车!”
顾之泽恶狠狠地瞪着李润野,觉得自己一肚子的酒精都呼啦啦地燃烧了起来:学车?学你个棒槌!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盆友感慨“低烧好神奇啊”,一个盆友祝福“青蛙慢慢煮”,你们……还能再残忍点儿么,还能再无情点儿么……人生啊,太幻灭了,生无可恋
顾之泽当然不会真的把李润野的话当耳边风,事实上他还没那个胆子。周六和周日,他乖乖地去了驾校,在前台把名字一报,立刻有人把他带到了贵宾接待室,不一会儿过来一个自称经理的男人,寒暄了几句后就给了他一张名片和一本资料,说先把这个背背,把科目一考完了再给安排教练。
顾之泽道了谢之后果断回家了,在家里陪着老父亲享受了两天幸福时光,做个十足十的孝顺乖儿子,周日晚上李润野过来接八戒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