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后面只是一个茶室,冯周换了简单的便服,拿着手链,内心十分激动,表面却十分淡然,见了江墨,道:“江姑娘,在下有礼了。”江墨回礼,“哪里哪里,冯县令肯给我机会找人,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冯周脸一红,还是淡然道:“正如我在堂上所说,江姑娘要如何找到那男子?”说到这个男子,冯周内心失望,难怪当初他执意要娶江墨时,她会反对,原来她早就有了定终身的男人。既然这是贡品,对方至少也是王公贵族,青年才俊众多,也不知谁那么幸运?江墨观察了他一会儿,没看出他什么情绪,便老实道:“冯县令,不瞒你说,你给我三天的时间,我不一定能找到那个人。”“怎么说?”江墨叹气,“那个负心汉,说了这些话之后,就不见人影了,若不是困难,我怎会轻易把东西拿出来?”冯周问:“若找不到呢?”江墨抬眼,“这不是得问你吗?”冯周瞬间尴尬,他佯装咳嗽两声,“如果找不到,这手链会充公,我们会将江姑娘收监,关个三年五载。”三年五载,牢饭?如果找不到人,吃牢饭……不是好选择。江墨将这一情况跳过,大不了她回到山里生活,好好锻炼身体养大孩子就得了。冯周也偷偷观察着江墨,心想:江姑娘怎么一点都不着急?三个月未见,她比上次清秀不少,如果找不到,她会不会看上我……这突然的想法把他吓了一跳,他赶紧又扭转了想法:冯周啊冯周,难道你想趁人之危不成?江姑娘若所言非虚,那定是被骗了,君子须伸出援手,救人水火才是……他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连江墨都注意到了,她歪头问:“冯县令,你没事吧?”冯周立马摇头,“没事,不才愿意帮你寻找那个人,也好赶紧结案。”江墨眼睛一亮,“你真是好人!”冯周不好意思地笑着,“据我所知,离新瓶县最近的皇族,便是隔壁逍遥城城主南宁王,姑娘,如果不嫌弃,我们现在就动身。”孩子他爸(5)新瓶县是盛产水晶的地方,也出了很多雕刻水晶的能匠,张师傅便是其中一个。他如今年已苍老,却声称自己记得经手的每一件水晶。江墨和冯周将水晶手链交到张师傅手中,他眯着眼将手链放到阳光下观察,好一会儿,苍老的声音道:“是了,这是我三十年前做的手链,随南宁王送给太后的贺礼,应该是进了皇宫的。”冯周心喜,“那您可知这手链当时归谁了?”张师傅将手链还回去,摇头道:“这小民就不知道了,如果是老南宁王肯定清楚。但老南宁王据说已过世多年,继承爵位的是小南宁王,他没准会知道……县太爷,这手链打哪儿来的?”冯周看了一眼失望的江墨,回头道:“这是这位姑娘的物件,但不清楚究竟是从何而来。张师傅,多谢了。”从张师傅家中出来,冯周出了主意:“只能去逍遥城问一下,江姑娘,你觉得如何?”这么麻烦的?江墨很想拿了手链直接走人,到皇宫内问更直接。街上刮起一阵风,冯周轻微哆嗦一下,现在正属秋凉时节,他看了一眼身着单薄的江墨,对她道:“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回。”还没等江墨回答,他转身就走。江墨撇嘴,“这呆子……”等了一刻钟,呆子回来了,牵着两匹马,手上还多了一件粉色披风,他走过来,将披风往江墨身上披,一边道:“你怎么能穿那么少,天凉了,小心风寒了。”他的动作如此自然,好像他们认识许久一样。江墨怔愣片刻,欲言又止,龙族不怕寒冷,可他的举动的确让她生出暖意,她悄悄地打消了抢走水晶自己逃的想法。冯周将马儿牵到近处,才想起一件事,“江姑娘会骑马吗?如果不会,可能要委屈你和我同骑了……”他的声音愈发低。想快点去逍遥城,骑马是最快的方式。江墨当然会骑,她笑道:“你给我马儿骑,不怕我逃跑吗?”冯周恍然大悟,显然没想到这个选项,“我……我相信姑娘。”不仅呆,还傻!江墨很轻松地上马,回头一看,冯周笨拙地踩上去,她狂笑,“冯县令,你好意思问我?”冯周又一顿脸红,“让姑娘见笑了,见笑了……”他的双手十分僵硬地握着缰绳,连不怎么关心旁人的江墨都看出了他的紧张:“不然,冯县令,你委屈一下?”“不打紧的!”冯周尴尬地回忆着马师教给他的知识,双腿用力地夹紧马肚子,双眼直视前方,抖着声音喊出,“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