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事就好,别顺带着黑我哥。”沐泽说着,忽的苦笑出声,“你说,我是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啊,他洛琰想着要股份,我给他就是了,哪还用得着在这里提心吊胆。”
“你也知道?”
“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啊。”沐泽摇摇头,“一想到他洛琰丧心病狂的,想着弄死我,我就觉得非得找点事来让他抓狂。我也知道,一个偌大的企业,15的股份意味着什么,他洛琰一定是想疯了吧,可他越是想要,我就越是不想给。”
“你这又是何苦,要我说,还是赶早去到洛辰那里,认了你那外公吧。手续一旦交接了,他洛琰对你也就没法了。”
“不会的,他心里只要惦记着那些股份,就一定会想方设法搞到手的,而我,横竖都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了,肯定是不除不快。”沐泽说着,揽过了沐阳的腰身,有些郁闷,“我今天那么干脆的回拒了他,实在是欠考虑了,当时只顾着出口恶气,心里一时爽快而已。仔细想想,我应该先用缓兵之计,稳住了他之后,再想办法整死他。你也听到了吧,他临走前还放狠话了,连同着你和我哥,他都不肯放过。”沐泽说着,开始脑补了,“你说,他会不会想方设法封杀你,然后,搞垮我哥的公司?”
沐阳呼了口气,摸了摸沐泽的脑袋,说:“也就你还活在象牙塔里了,混娱乐圈和商圈的,要是没点本事,谁能站住了脚啊。不用替我担心,更不用替你哥担心,在这个城市里,敢在沐风头上动土的人,大概还没出生呢。我担心的,还是你——”
而沐阳的担心,很快就应验了。
☆、遭遇劫持
得了空,沐阳陪沐泽去了趟医院,瞧见沐风胡子拉碴,消瘦了许多,心下有些不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注意休息,你干守在医院里,也不是办法。”
沐风苦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花田的额头,说:“小花比较刁钻,难伺候,要是一觉醒了,瞧不见我,怕是要闹脾气的。”
沐阳叹了口气,心想往日里那招摇而邪魅的青年,怎么转眼间,就变成这副糟蹋模样。
拖来凳子坐下了,沐阳问:“这么一直睡着也不是个办法啊,医生到底怎么说?”
“说什么,无非也就是说医院已经尽力了,人能不能醒来,全看小花自己了。”沐风说着,摸了摸自己遍布胡茬的下巴,“说来好笑,我一个无神论者,这会子有病乱投医,都去拜佛求神了。不论怎样,能让小花醒过来就行,哪怕要我身无分文,缺胳膊少腿也没关系。”
他这么一说,沐泽就发现了旁边的桌子上立了尊观音菩萨,看着慈眉善目,普度众生的模样,只可惜了,度了那么多人,就是没度面前这对情人就是了。
再看沐风的手腕上,一串棕色的沉香木的佛珠缠绕了正好四圈,下面坠着个佛缘结。大概是沉香木有清神理气的作用,沐泽就那样看着沐风,倒觉得那男人身上的煞气冲淡了不少,整个人看着肃穆而安静,像是一位虔诚的信教徒,只默默垂首,凝视着他心中唯一的真神。
沐泽看了心疼,出声说“哥,我劝你也做好最坏的打算吧,要是花田永远都醒不过来了,你总不能在这里干坐一辈子。”
沐风轻呼了一口气,“医生说他只是陷入了重度昏迷,身体的大多反射都很正常,并没有到了植物人那种境地,说不定,哪天就醒了。”
“嗯。”沐泽点点头,看向他哥那棱角分明却颓败的俊脸,知道他也是自我安慰罢了,轻轻叹了口气,说:“哥,花田需要照顾,可公司里,你也不能撂摊子不管了,这阵子,你最好留意点着,我怕,有人会对你的公司不利。”
“嗯?”沐风有些奇怪,“你什么意思?”
沐泽顿时支吾起来,一副犯了错的模样,有些愧疚的说:“我,得罪了洛天集团的人。”
沐风眉头轻皱,“你一个在读的大学生,平日里朝九晚五的,也就出入个医院,怎么会得罪洛天的人?”
沐泽咬了咬唇,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沐风,心想着以哥的脾性,知道自己弟弟受气了,肯定是要暴走的,却不料,沐风却用看白痴的眼神看向了自己,“我从小就觉得你脑子比我灵光,现在看看,你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沐泽一脸的委屈,“我怎么就蠢了?”
“你脑子要是正常,会放着那么大的家业不要吗,你说你是不是有病吧。”
沐泽更郁闷了,“我虽然修了经济学,可毕竟不是专业人世啊,何况,我对经商什么的,也确实不感兴趣。”
“那算个鸟事,你哥我刚来城里,愣头小子一个,连秤杆子都不会看,还不是一点一点的,从卖海产慢慢起步,做到了今天这样的成绩。”沐风说着说着,又自觉打住了。他也知道沐泽的难处,一入豪门深似海嘛,他这眉眼温顺的弟弟,看着是一副好脾气的嘴脸,其实脾气有多臭他当哥哥的最清楚不过了。若是踏入了那道门槛,受不住窝囊气,就该揭竿子造反了,倒不如留在市井里,做个简简单单的小市民来的好。
有钱人有有钱人的阔气,小民也有小民的快活,何必去沾惹那些不愉快呢。
顿了顿,沐风瞧见沐泽憋屈的厉害,也不拿他开涮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要真怕洛琰对你下手,我找人提前做掉他?吧”
沐泽一个激灵,看向了他英气逼人的哥哥,“我说,咱能不这么野蛮吗,手底下有几个使唤兄弟,你真当自己黑社会了,杀人是要偿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