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白以辰拼着小命地要转移一下话题,顾左右而曰“晚膳”是个不错的主意,可安诺全然不这么想。事实上,本来安诺没想干什么,只求白以辰别追问“去省厅报道”那档子事儿就完了,可现在他的想法不同了:
安诺向来知道白以辰很好看,不是那种柔美、秀气的好看,而是那种昂扬着勃发的生命力,虎虎生威的好看,是雨后拔节的翠竹,是雪后迎风的幼松,清新而硬朗。他最爱看白以辰的眼睛,满是星光,亮的让人振奋。
可是现在,安诺发现,原来白以辰害羞起来是最好看的!现在的两个人之间心意相通,再也没有了任何隔膜和欺骗,眼神流转之间,浓浓的爱意能闪瞎所有人的眼!心里再也没有了歉疚,眼神自然清明纯粹,白以辰经常被安诺直白的眼神弄得面红耳赤手脚忙乱,而安诺就笑眯眯地看着这个小东西在自己眼前频频出错。
比如现在,白以辰涨红着脸,眼睛润润的快要滴下水来,眼神飘忽地在房间里游移,手指紧张地蜷在一起……安诺突然就有了想“干点什么”的念头。
“白以辰?”安诺仔细回忆了一下,确定莫晗走的时候带上了房门,“你别转移话题啊!”
“谁,谁,谁转移那个话题了?”白以辰摇滚版的结巴再现江湖。
“哦?那你告诉我……”安诺流氓兮兮地握住白以辰的手,拇指带有强烈暗示性地在白以辰的手背上摩挲着,“你有心理阴影么?我碰你你会不舒服么?”
“不……不会。”白以辰舌头都开始打结了,最要命的是,他发现安诺墨黑的眼睛一下子变得深不可测,好像一个黑洞一样让自己迷失得彻头彻尾。
“哦,那就是……我碰你,你很舒服了?”安诺笑得志得意满。
“不,不是那个意思!”白以辰急了,他发现自己掉进了安诺布下的一个陷阱,怎么说怎么错。
“那是什么意思?”安诺温暖的大手一路摩挲着抚上白以辰的手腕,轻轻揉着细瘦的胳膊滑向他的肩头。
“就是……”白以辰决定闭上嘴,这话题完全无法进行下去。
“要不……”安诺的大手顺顺利利地拢上白以辰的侧脸,大拇指轻轻扫过他的嘴唇,软软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吻上去,用最柔软的部位感受对方的柔软,“我们试试?”安诺的含糊的话音消失在白以辰的唇齿间。
暗夜的欲|火,一旦撩起便不可能遏制。
安诺一旦吻上白以辰便完全失去了自控力,可是,为什么要控制?这个夜晚,他们在最安全的地方,他们倾心相爱,他们性命相托,他们坦荡真挚,他们……无所顾忌!
安诺把白以辰拽到床上,高干病房之所以“高干”是有理由的,就凭身下这张标准双人床就足够让人满意!白以辰恍恍惚惚之间,依稀记得安诺的双肩不能碰,右臂不能碰,胸腹不能碰……
这个人好像哪里都不能碰!可是,他是如此渴望紧紧抱住他,把自己整个人都压进他的怀里!白以辰从来没有这么渴望过,自从那天,莫晗对他说:“安诺,兴安市公安局刑侦大队副队长,二级警司衔!现在本市执行卧底计划。”这句话时,白以辰就想抱住安诺。
是的,知道真相的他从来没有一丝一毫的气愤和怨恨,他从来没有想过“安诺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不信任我”这种问题,他清楚明白的知道,这从来就不是一个“信任不信任”的问题,这是一个关于纪律和忠诚,关于生存和死亡,关于正义和邪恶的问题,任何个人情感在它面前都要退让!所以,从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白以辰心里便只有满满的怜惜和热爱。
这个黑豹一样的男人是自己的守护神!
“安”白以辰喃喃低语,神智昏聩。他全身所有的感知神经都汇聚在安诺的掌下,他能清晰地感到那双温暖干燥的,有着薄薄一层老茧的大手滑进自己的领口,然后一粒一粒解开自己的扣子,拂过自己的胸膛,在后腰处反复摩挲。
他还能感觉到安诺的舌尖一路缠上自己的喉咙,压在自己的颈侧,温热的气息点燃了自己的耳垂。
然后白以辰突然绷紧自己的身体,抖得无法自已。因为安诺的大手已经探进了牛仔裤的裤腰,修长的指尖一遍一遍刷过自己的臀缝,这让白以辰忍不住激颤了起来。
热火燃遍全身,每一丝衣物都是多余的,只有贴上对方紧致的肌肤才能熄灭这一身的火。
安诺剥开白以辰的衬衣,褪下他的牛仔裤,手指一次一次故意地从白以辰鼓胀胀的下|身扫过,满意地发现白以辰薄薄的纯棉内裤上渐渐有了湿痕。
“辰”安诺用拇指和食指隔着内裤轻轻捻动白以辰的下|身,满足地看着小家伙通红的眼眶和快要滴下水来的眼睛,“你倒是说说看,我碰你,你会不舒服么?”
白以辰恨死这个问题了,如果,仅仅是如果,如果他的脑子能不那么混沌,如果他的手脚能不那么软,如果他的小小辰能不那么神采奕奕,他真的很想很严肃地警告安诺,不许说那么暧昧的话!
可是现在不行,白以辰已经没了理智,他所有的意识都集中在了自己的下|身,那里激荡着高压的电流,刺得他全身都是酥麻的。安诺隔着一层棉布的抚弄,摩擦感骤然翻倍,虽然滑腻,但是布料仍然会刮擦着他最脆弱最柔嫩的地方,这种刺激让他疯狂,他想让安诺住手,却又舍不得那种纯粹的快|感,想让安诺再快点,又舍不得一下子去了,想让那种鲜美的滋味再持续一些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