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捋了捋胡子,长叹了一声,道:“如何亮真身,我一身的修行都被毁了,如今能维系生命尚且不易,哪有余力随意变幻的。”说着,直直的看向了我,道:“青芜,金牛,你二人拿着令牌回天庭一趟,找到命格老儿,要他归还你们一身的仙力,然后回我这里复命。”
“你——”我还不待追问,却见金牛脸色大变,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急忙屈膝跪了下来,道:“小仙有罪,不知是玉帝驾临,多有得罪了。”说着,侧脸看向了我,朝我使了个眼神。
我心里一咯噔,心道果真是撞上了天王老子,想躲都躲不过了。
看了一眼满脸诧异的碧翎,我有些无奈地冲他笑了笑,道:“看来明晚的灯会,我是不能陪你了。”
总觉得,从一开始我就被玉帝老儿给坑了,名义上贬我下界,实际上却是为了应付今日的这场劫难吧。
作者有话要说:和群里的妹子扯淡了半晌,呵呵,又靠到这么晚了才更新,继续无耻求留言!
32前路凶险,祸福难料
去到天庭的时候,碧翎因为心下好奇,想着见识一下那传闻中仙气缭绕,肃穆端庄的仙境,便要求一并前往。我大概就是那“妻管严”之流,既然夫人发话了,哪有不遵的道理,只得由着他幻做了一条小绿蛇缩进了我的衣袖里。
金牛瞧见我二人腻歪的厉害,嗤笑了一声,道:“天庭重地到处都设有结界,妖魔鬼怪想着进入怕是不易。”
“哼!”衣袖里只传出一声不屑的哼哧声。
于是,我三人也不再耽搁,由金牛腾了云,一并往南天门的方向驶去。
我如今只是一介凡人,突然离地太远竟有不是,也不知从前我身为上仙时飞来飞去的是何种心情了。
若是恢复了仙籍对我而言倒也是件喜事,本来只有寥寥几十年的光阴与碧翎相伴,如此一来倒是应了那地老天荒一说。
这么想着,心里一暖,伸手掩住了衣袖,以防那寒风灌进了袖口里,将碧翎冻出了好歹。
他似是感觉到我的关心,将身子直接盘在了我的手臂上,紧紧的贴上了我。
我心下稍安,只觉这云层升起时左右摇晃并不安稳,干脆盘腿坐了下来,问金牛道:“还有多久?”
“早着呢,都说难于登天,那天庭距离人间界自然是有些距离的。”金牛说着,猛地加快了脚程,那云层便“嗖”的升了起来,我一个不防栽了一个跟头,恨恨说道:“等着本仙恢复了法力,有你好看的。”
金牛笑了笑,道:“我还真是有些好奇,如今的你嬉皮笑脸没个正经,若是忆起了当初的一切,会不会又变成了那一板一眼的死人脸。若是这样,岂不是平白惹人厌恶了。”
我一怔,便不再多言。据玥明所言,曾经的青芜灵君是个古板而无趣的上仙,总是将天条宫规挂在嘴边,遭了无数白眼。
眼下,我偷偷潜回天庭,也省去了和仙友们叙旧的功夫,不必惹人嫌恶。
行至南天门的时候,驻守两侧的天兵天将威严满满的上前了几步,出声问道:“出入南天门,身上可有令牌?”
“有的。”我急忙答应着,将腰上的玉牌递给了他们,只见他二人神色一变,急忙跪地道:“竟是玉帝派来的使者,得罪了。”
“起来吧。”我挺了挺腰板,自诩衣袂飘飘,有那么一点意思,便举步走进了南天门。
只可惜,我这好不容易维持的光辉形象却被碧翎给毁了,只听他尖叫了一声,猛地从我袖口里跌落出来,恢复了人形之后,揉搓了一下屁股,道:“这结界怎么一回事。”
“大胆妖孽!”那两名天兵立马挥刀抵在了碧翎的脖子上,怒目而瞪,出声问道:“谁允许你私闯天庭的?”
“我——”碧翎迟疑着,眼珠子咕噜了一下,一跃而起,道:“我是随青芜灵君和金牛司命上仙一并前来的,是玉帝恩准的。”
“你是青芜灵君?”那两位天兵顿时一惊,有些狐疑的看向了我。
我只恐碧翎言多有失,此番重返天庭乃是玉帝偷偷授意的,怕是不好让太多人知晓。于是,急忙摆手道:“哪里,我只是一介凡人而已。”
话一出口,又觉得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干脆也不做解释,我将碧翎从地上拉起来,道:“这只小妖的确是玉帝恩准随来的,还请通融一下。”
他二人便不再阻挠,一挥手,大概是撤了此处的结界,一路瞧见我三人走进了南天门,突然小声嘀咕起来:“不会吧,难道玉帝想着将灵君召回吗,哎呦喂,有他四处严管,我们这日子怕是不好过喽,想着偷懒都难。”
“可不是吗,好不容易过了几百年舒坦的日子,又得受他管束,唉!”
我只觉好没面子,喂,说人坏话要小声点嘛,被人听了去是有多尴尬啊。
必须咳嗽两声来掩饰自己的难堪,我转头看向金牛,问道:“青芜灵君位高权重吗?”
“嗯,比着我的权限是大一些,因为你执法严明,公事公办的态度,玉帝似乎格外厚爱你,将你的权利一再扩大,由此便导致了你成为整个天庭里出名的玉面阎王,同谁也不讲人情。那时天庭里的人基本上谈芜色变,一想到你都觉得头疼。”金牛取笑道。
我耸了耸肩,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一番成就,只觉得有些无颜面对旧时的仙友,于是一路上顾不得看周围貌美的神仙姐姐,尽量低调的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