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安心坐在床上,而是有些无聊的贴在了门缝上,观察着外头的一举一动。扫过了众人的面孔,我的目光突然落在了欧阳绝身上。
这个坏东西,曾经目中无人,牛逼过市,并且踢过我师父来着。
哼,如今正好是个有仇报仇有怨抱怨的好时候,丫的既然来了,就别想着完好无损的离开。
冷笑了一声,我从锦年给我的一堆药丸里挑出了一颗颜色最淡的,然后放在酒杯里融了,端着它出了房门,向着欧阳绝的方向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洞房花烛
我这一露面,原本还在豪饮的客人即刻搁置了酒杯,拍手起哄道:“弟妹耐不住性子了吗,竟是不侯在新房里,出来凑热闹。”
撩起了额前的流苏,我微笑着回答:“我打小就是个孤儿,大概在市井里摸爬打滚的久了,眼里可没那些个礼节和规矩,让诸位见笑了。”
“哪里,弟妹既然出来了,便过来一起坐吧。”几人招了招手,看向我的眼神有几分戏谑。
我晓得这群傻逼玩意儿在想什么,打他们身边经过时,还听一人压低了声音,与另一人说道:“这姑娘瞧着挺机灵的,小脸也算是清秀可人,如何会想着嫁给一个——”
“小家伙是没尝过翻云弄雨的甜头,日后闺中寂寞了,指不定得招惹多少男人进屋呢。”另一人搭腔。
“嘿,那到时候做兄弟的,不得帮着裴琰满足一下这小娘子。”又一人跟着污言秽语。
会武功的人听力多半不弱,这闲言碎语偏偏就被我听来了。回眸,看向了那三个还在意淫的男人,我微微一笑,道:“几位大哥莫非平日里最喜欢做入室偷腥的猫儿吗,还专门挑兄弟的女人下手。既然名义上是帮我家相公,我是不是还得谢过几位了?”
那三人面色一僵,自然是没料到我将他们的话听了去,吱唔着不知作何回答时,见裴琰摆了摆手,道:“做什么窃窃私语呢。璃儿,既然出来了,敬大家一杯吧。”
我瞧出了裴琰眼里的怪责,使劲瞪了他一眼,心道这些人都是你的狐朋狗友,得罪了他们也是你来收拾烂摊子,我怕什么。
绕过了众人,我挨至了欧阳绝的身边之后,借闲谈的空当转移了那男人的注意力,然后手脚麻利的调换了我二人的酒杯,端起了他的酒水,说道:“既然我家相公发话了,那么小妹就敬大家一杯,我二人皆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今日幸好有诸位前来撑撑场面,不然这婚宴可要寂寥了。”
众人闻言赶紧端起了酒杯,我瞧着欧阳绝将酒水一口闷了,轻哼了一声,跟着抿了一口酒水,然后去裴琰身边坐定。
“你对欧阳绝做了什么手脚?”裴琰低声问道。
“倒是被你瞧见了。”我轻笑了一声,道:“放心吧,死不了,我这么宅心仁厚,以德报怨,活菩萨心肠的人,怎么可能对他痛下杀手呢。”
裴琰满脸鄙夷的看向了我,说道:“端的是厚颜无耻。”
我也懒得斗嘴,一边填着自己的五脏庙,一边偷偷看向了欧阳绝,只见那男人的脸上逐渐出现了醉色,身形有些摇晃,几乎要倒下。
要说我给他下的药确实无毒,只不过能起到麻痹的作用而已,沾了酒水更容易生效。
酒过三巡,众人喝得差不多了,于是纷纷起身告辞。
欧阳绝撑着额头站起身来,道:“我也先行一步了,身子有些不舒服。”
“嗯,诸位走好。”裴琰抱了抱拳,目送着众人出了房门,回眸看向了我,问道:“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没什么。”我笑了笑,然后扯掉了头上的发饰,褪掉了外罩的嫁衣,运起了轻功,就欲飞身出去。
裴琰一把将我拉住,道:“别给我惹麻烦。”
“不会的,我做事很小心。”我说着,挣脱了他,道:“洞房花烛延后一下,我去去就来。”言毕,跃过了高墙,尾随着欧阳绝而去。
只见那男人穿进了小树林子,然后解开了腰带,嘘嘘了一番。走出了没几步之后,突然又摇了摇头,喃喃道:“怎么回事,今晚不过喝了几杯酒水,如何这么晕眩。”
我远远地瞧着欧阳绝左摇右晃的,还不等着走到街头突然晕倒在地上,于是“嘿嘿”一笑来到了他的面前。
所谓的麻痹就是随我怎么虐他,他都不会察觉到,甚至不会醒过来。包括我——
看吧师父,我果然还是有仇必报的,那日暗暗发誓这厮敢踢你的后背,我日后就要踢碎他的蛋蛋,这几脚踹下去,绝对非死即残。
想到他明日醒来时发现自己成了一个废人,那肯定是要多悲伤有多悲伤。
唉,场面太惨不忍睹了,作为菩萨心肠的我果然还是有些看不下去,于是赶紧又加快了脚步,往住处走去。
回到住处,只见裴琰正在烧水,当即有些奇怪的问道:“你又准备沐浴?”
“嗯,身上沾了酒气。”他说着,然后白了我一眼,道:“你也洗洗吧,我可不想和一个脏兮兮的女人同床共枕。”
“嘁。”我白了他一眼,心道这男人用刑时搞得满身是血就不嫌恶心了,这会子倒是洁癖。
这么一想,我突然发现他的洁癖和黎千朔真是有得拼。
眼珠子咕噜了一圈,我对裴琰说道:“要说我在京城里无亲无故的,和黎府还算是有些交情,明日不前去拜访一下,相公,你陪我吧?”
裴琰细眉轻挑了一下,道:“我公务缠身,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