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林靖遥回答着,想着抽回自己的手,却发现那县令攥得紧,竟是挣脱不开。
“你一个姑娘家的独身上路,难免会碰上无赖,就像是今天,人明明不是你杀的,但人家一口咬定就是你干的,你也奈何不了啊。”县令继续揩油。
林靖遥动作一滞,瞬间热泪盈眶,点头道:“是啊,大人英明,那人的确不是我杀的啊。”
瘦皮猴继续摸着那细嫩的小手,又道:“可本官也不能担保那人就不是你意欲谋害的啊,想那老太太年事已高了,骨骼脆弱,你将她绑上一晚,的确是有虐待的嫌疑啊。”
林靖遥猛地将手抽回,直视着那瘦猴子的一
双眯眯眼,问道:“大人什么意思呢?”
瘦皮猴负手轻笑了一声,拿脚尖踢了一下地面上的甘草,语意深沉的说道:“本官可以判你无罪即刻释放,也可以判你有罪砍你脑袋,就是这个意思。”
林靖遥皱了皱眉,说道:“大人有话直接说就行了,民女身上没有什么银子,也不可能拿出来孝敬您老,想着让我贿赂怕是行不通了。”
瘦皮猴看向了林靖遥那虽然有些脏兮兮却也清秀可人的小脸,低低一笑,说道:“本官的小妾前一阵子难产死了,夫人嫁与我多年,连个蛋都没有产下来,如今我一直想着纳妾,见你生得还算端庄,收你做妾如何呢?”
林靖遥后退了两步,心道自己何时变得如此抢手了呢?想自己也无数次照过镜子,不记得自己有着如何祸国殃民的容貌啊。
只是眼下——
她回身看了一眼地上的便便,点头道:“民女当然乐意啊,比起劳苦奔波,能嫁给大人做妾也算是福分了。”说着,全身鸡皮掉落一地。
“那敢情好,本官立刻回去给你腾一间屋子出来,迟一些过来接你,我们,等会便一夜巫山,赶紧我们的生子大业。”瘦皮猴笑得满脸欠揍。
“哎呦,你好坏。”林靖遥忍着恶心嗔怪了一句,然后别扭地攥了攥衣襟,说道:“可是有位算命先生与我说过,我命犯双煞,二十二岁之前不能与人同房的,不然谁碰我谁被克死。”
瘦皮猴面色一黯,确认道:“你现在多大了?”
“二十。”
“还有两年?”瘦皮猴显然是有些失去了耐性。
“喏,你要是喜欢人家,也不在乎多等两年吧,人家也不希望为了贪图一时快活而害了大人啊。”林靖遥努力扮演着妖精的形象。
古人都很迷信的,只见那瘦皮猴忍痛沉吟了一番,说道:“哼,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本官就等你到二十二岁。”
于是,林靖遥又成为了西凉县县令的小妾。
换下了自己厚重的大棉袄,穿上了那精工刺绣的粉嫩纱裙,外头裹上了一件白熊长裘,头上挽了一个松松垮垮却也精致的发髻,脖子上戴了一串晃瞎眼的大珍珠项链,左手腕上是一只青翠的玉镯,右手腕上是一只金灿灿的大金镯,林靖遥往镜前一站,觉得自己还是很有给人当姨娘的范儿。
“哎呦,真受宠啊,老爷看来很是喜欢你呢。”门口传来一声怨妇的羡慕嫉妒恨的幽怨,来者便是那瘦皮猴的正牌夫人了,因为体格肥胖又生得凶残
,故而被林靖遥很客气的取了一个“母大虫”的称号。
“一般般吧,老爷不过是图个新鲜而已,等着新鲜劲过了,他也就不会把精力花费在我的身上了。”林靖遥说着,将金镯子褪了下来,心道这玩意要是拿去卖了钱,也够自己一路东行的盘缠了吧,嘿嘿,当小妾,果真也是一种职业啊。
那母大虫见她摸过了项链摸手镯,只以为她是故意向自己显摆的,顿时冷哼了一声,说道:“知道你是村里来的,土包子,见识短,没见过金子,瞧你那蠢样。”
“我村里来的又怎么样,乡间的野花香啊。”林靖遥说着,心里有些黯然,心道自己的“金玉满堂”和“美玉良缘”如今也不知道关门了没有。
“小骚|货,姑奶奶我不妨跟你摊开了讲,在这府里,除了老爷就我最大,你一个骚皮子想着成仙还缺道行呢,敢和我顶嘴,你找死不成!”母大虫掐腰吆喝起来。
视线里出现一点青色的袍子,林靖遥两手狠狠对拍了一下,然后捂住了脸,哀声道:“夫人,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但我好歹也是老爷的人了,你如何这般待我。”
那母大虫还没搞明白状况,一见林靖遥突然有此一出,莫名其妙地说道:“贱人,你在卖弄风骚给谁看呢。”
正说着,那瘦皮猴几步走上前来,一把攥过了母大虫的手腕,恨恨地说道:“谁让你对我的人动手了,府里你最大是吗,哼,要是这夫人你做够了,老爷我也不介意将遥儿扶正。”
“老爷!?”
“还不快滚!”
“我——”
“滚啊!”
☆、皇后千岁
在府上享受了几日,林靖遥收拾了几样首饰之后,理直气壮地来到了府门,对守门的护卫说道:“我出去走走,府上闷得慌。”
那护卫一见是老爷的新宠来了,急忙说道:“二夫人,这可使不得啊,老爷当初没有给您定罪,那是谎称您逃狱了啊,您若是就这么走了出去,被外人瞧着了,老爷可就没办法开脱了。”
林靖遥一挑眉,说道:“那我就换一身男装,再贴两撇胡子,如何还不能混人耳目,再说了,我总不能这辈子都困在府上吧。”
正抱怨着,忽见那芝麻绿豆官走了过来,拍了拍林靖遥的肩膀,说道:“下个月老爷我去孤雁城一趟,到时咱乘了马车,避过了众人的耳目,过去好好游览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