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祺伸手劝导:“不至如此,不至如此,不过两枚铜板,陶公子莫要计较。”许景吾一时心情复杂,只从得知陶业宏是内应时,他心情一直都很复杂,既有一种被欺骗的背叛感,又觉得自己是傻了些,导致他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和他接话。陶业宏见许景吾不说话,也不在意,等着看小二过来询问时,叫加了一副碗筷,拉着许景吾说着,在石玉街那边遇到的些摊贩,许景吾时不时点点头,答应一声,兴致不高。杨祺兴致倒是极好,和陶业宏聊得兴起,三个人,各有各的心事,倒是聊得和谐。许景吾是在昨日和杨祺搭上线的,杨祺主动询问他是否知道“春风”,许景吾按照早早准备好的口径,告诉杨祺,他知道有“春风”的存在,听说是和民间商户有关,听说是个义士组成的组织,帮助一些人做一些事,虽然要收取报酬,但是听闻,每个人都能实现自己的愿望。杨祺今日便来寻他,说是需要告知他关于“春风”的消息,许景吾自然是愿意的,约了在酒楼里吃饭详谈,却没想到遇见了陶业宏,许景吾自从收到那封信,已经四天没见过陶业宏了,乍一见,他也及不习惯。只是陶业宏来了,许景吾却没有办法和杨祺再深入交流了,有些抱歉的看了一眼杨祺,杨祺倒是无所谓的暗暗摇头,开始劝着陶业宏喝酒了。陶业宏烈酒入喉,话更加多了起来,极其不安分的敲着桌子吼着:“季玉!今晚上和我去河春园!上次你跑了,这次就不能跑了!杨主事也一起!”杨祺端着酒杯摇头,笑着说:“我就不去了,我不似陶公子这般年轻人,老了老了,家里河东狮吼在,更是不敢去的。”陶业宏不屑的看着他:“切!杨主事大丈夫还怕家里一妇人不是,我不强求你!季玉!你今天必须和我去!不叫姑娘你也去!我今夜定要你体会体会什么叫江南繁华,十里春风!”许景吾有些无奈,内应又如何,他还是这样的人,想着有些事情问他,许景吾倒也答应了:“我去行,不要让我和你和那些姑娘喝花酒就是。”陶业宏也不在意,大手一挥:“成!你去就行!”杨祺笑着说:“既然两位公子要去游玩,那我也不跟着一起去了,江公子,前面之事来日再叙。”许景吾看了看他,没有说话,微微点头,陶业宏也不在意,酒喝得大口,兴致倒是极好。。……陶业宏喝得多了,等着杨祺走了,许景吾等了好久,陶业宏一直喋喋不休的讲述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许景吾想着自己收到的那封信,低声问了陶业宏一句:“陶兄可知‘春风’?”陶业宏迷茫地看着许景吾,眼中都是迷离,偏头想了好一会儿才回答:“嗝~我知道啊!我还是里边重要人物呢。”许景吾一惊,他没想到陶业宏居然这么直白的说了出来,不过陶业宏放下酒杯,摇摇晃晃开始扯起来:“我跟你讲啊季玉,不要和他们接触,都是一群疯子!我要是能离开,早就离开了,嘿嘿嘿,只不过我走不了了,走不了啊~”说着说着,陶业宏笑了起来,笑的有些凄厉:“哈哈哈哈哈,为什么就得是我呢?你说季玉,我好端端的,咋就和那群疯子扯上了关系呢?”许景吾拍了拍陶业宏的后背,帮他顺顺气,小声问:“什么关系?”陶业宏“砰”地将酒杯掷地,提起桌上的酒壶,股东股东地往嘴里灌着,半透明的酒液顺着他的脖子流下,许景吾愣了愣,没再追问,陶业宏却自己开了口:“季玉,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接触你吗?我知道你,你到临水镇那天我就知道了,我甚至知道你不叫江季玉,呵呵,我自己下得棋,我就要走完!”许景吾脸色一变,手已经摸到了腰间藏匿的匕首,但是看着陶业宏擦嘴的样子,他收回了手,语气也变了许多:“陶兄,下得是什么棋?”陶业宏没有接话,扔下酒壶,勾住许景吾的肩膀,声音低沉嘶哑的问:“季玉,你就是最重要的那颗棋子啊,你说,立此大功,开不开心?”许景吾眉头已经紧紧皱在一起了,棋子?司里派他到江南究竟是为了什么?“春风”一个前朝组织,为什么不早早剿灭,这和他又有何关系?“嗝~季玉,你的师兄可真是喜爱你,为了给你攒功勋,真是排除万难,也要将这个香饽饽送到你手里啊。”陶业宏有些羡慕,有些低落地勾着许景吾的肩膀,叹息道。师兄?这事和师兄有关?师兄为何会和这事有关,司里,又是什么想法?一时间,许景吾只觉得自己脑袋不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