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觉这时候也才外面走进来。他对沈星风的头发很感兴趣,一有空就喜欢给沈星风编小辫儿。“小星风,不用怕,这种事情我有经验,不瞒你说,这整个京城中的那些贵太太们,我几乎都接触过了,特别有经验,待会儿那女人来了,我教你怎么办。”老三“啊”了一声,“你还挺光荣啊?”温觉冲老三抛了个媚眼。左柔安是带着冬雪和春意过来的。沈星风倒是松了口气,要是带着那个夏溪,他大概就很头疼了。数月不见,左柔安早已就大腹便便,即将临盆的姿态,她被冬雪和春意扶着,神色焦急,双眼全是局促和不安,“随随安我们谈谈好吗?”沈星风倒了三杯水,先推给老三,又转头递给温觉,最后那杯留给自己,他小啜了一口,冷声:“谈什么?你要和我道歉吗?”左柔安脸一白,“随安,对不起……长姐……长姐”“我姓沈名星风,长姐三年前就已去世。”左柔安面色更是难看,她推开冬雪和春意,挺着肚子颤颤巍巍的给沈星风跪了下来。“夫人”两个丫鬟都要去扶他,左柔安艰难的跪着,汗水从额头滚下,“好,我自知我没资格再做你长姐,我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随安,三日后萧郎就会来接我了,肖祁寒身边没有照顾他的人了,你知道,他从来不用侍女,明阑是个习武的粗人”沈星风从口袋里摸出两粒碎银。扔在左柔安的面前。“那就烦请夫人买个丫头送过去吧,我就是个废人,我自己还需要人照顾呢。”老三给沈星风捏捏腿,“就是就是。”温觉笑眯眯的看着沈星风小辫儿,“公子,我编的你可还满意?”左柔安面色难看,她沉沉的叹了口气,扶着丫鬟站起来,“肖祁寒现在情况很不好,他中了毒,齐大夫已经治了一个月,却依旧没有任何的好转。话我已经说到这,我就先走了。”沈星风抬手,“后会无期。”左柔安的背脊狠狠一僵。她一走,老三就满脸好奇的凑了过来,“肖祁寒怎么会中毒?哪个英雄好汉干的好事?”温觉说:“我听说是他上山剿匪的时候,刀上沾了毒,不知道怎么回事,弄的这么严重。”沈星风皱皱眉,端起茶杯猛灌入了一口。老三笑,“瞧你这怂样,有本事你借酒消愁啊,喝茶算什么。”沈星风:"谁借酒消愁了?”老三笑嘻嘻的:“小十一,你说你和他这么僵下去,他会不会哪天撑不住,突然把你抓回去啊?”老三一语成谶。不过没报应在沈星风身上,而是自己。当天夜里,一群不知道哪里来的人,闯进了三人的院子,把老三抓了出去。老三被人揪着衣领,鬼哭狼嚎,“星风,温觉,救我!救我!”沈星风和温觉被黑衣人的两把大刀架着脖子,动都不敢动。院外有一顶月白华轿。黑衣人拽着老三,把他拖到轿子旁。沈星风眼睁睁的看着那轿帘被人缓缓调开,从里面伸出一只修长莹白的手,紧接着是一道沉喑哑的声音——“矜儿。”老三瞬间老鼠见猫一样,脸色苍白,眼神飘忽,浑身打摆子。气氛有些僵持,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哆哆嗦嗦的把自己的手伸了出去。然后被那只漂亮的手握住,很快就拉到了轿子里。满院的黑衣人几乎是一瞬间就随着轿子的远去,散的干干净净。沈星风眨眨眼,转身就往肖祁寒那边跑。传言沈星风一口气跑到宁渊侯府门口。门口的侍卫似乎是新来的,冷剑一横,便把沈星风拦了下来。“什么人?宁渊侯府也是随随便便闯的?”沈星风急的不行,不管不顾的要往里面冲。那侍卫的刀尖往沈星风脖子上一横,锋锐的利刃微微从沈星风的脖子上蹭过“哎,使不得!快住手!"正巧路过的管家闻声扫了一眼过来,却险些被这一幕吓的魂飞魄散。侯爷的小祖宗被人用刀架着脖子呐!那不是要了侯爷的命了吗?啊?侯爷现在还躺在床上昵。他还要不要活了?腿脚不好的齐管家一阵风似的刮过来。侍卫见是齐管家,皱眉,“这人私闯侯府……管家差点跳脚:“什么私闯侯府,这是侯爷的朋友!沈公子!还不快快收刀!”侍卫面色一变。他虽未见过侯爷的朋友,可却也听说过,侯爷为了一个沈小公子,调兵屠了一座山,还险些没了性命。侍卫收刀,“噗通——”一声给沈星风跪了下来,“属下不知是沈小公子,还望沈小公子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