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混账,但也知道揍景时卿这件事得他亲自动手。否则后头追究下来,动手的人逃不了责罚。至于他自己,呵谁能奈他何。张氏见情况不对,也顾不得心痛了,急忙挡在景时卿面前,“你要做什么。”褚容瞥她一眼,倒是真的停下了脚步。他不屑的看向景时卿,“老子不打女人,你有种就自个儿站出来。”“多大的人了,还要跟个小鸡崽子似的躲在母亲身后吗?”张氏瞪大双眼,气的胸腔不停起伏,“褚三,你别太过分,这是景家,容不得你撒野!”褚容听得这话气笑了,“怎么,就容你景家算计我,不容我来报仇?”张氏眉头一竖,疾言厉色道,“这话从何说起,我景家何时算计过你。”“算没算计过,不是你说了算。”褚容不耐道,“我现在尊你是长辈,别不知好歹。”说罢,褚容轻轻外头看向被张氏护在身后的景时卿,“喂,怂货,你要在女人身后躲到什么时候?”“你要是个男人就给老子站出来挨打,状元郎今年都二十余了吧,怎么还没断奶呢,老子都替你害臊。”这话一出,褚家的府兵纷纷笑开。景家的人个个面色涨的通红,可又反驳不出来一句。景时卿深吸一口气,将张氏拉开,眼睛猩红的看着褚容,“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可想过后果!”“啧啧啧,这是跟我讲道理呢。”褚容掏了掏耳朵,匪气十足的哧了声,“状元郎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话,在这长安城,谁都能讲道理,就是别跟我玩这一套,因为”“老子就是道理!”说完这话,褚容直接轮起拳头冲着景时卿招呼了过去。景时卿眼疾手快的将张氏推到一边,扶着他的长随禾沧下意识想帮忙,却被不知哪儿冒出来的褚家府兵一把给拉走了。“怎么,还要打群架啊,这可不公平啊,三公子不叫我们出手,你们景家的人就都好好的看着。”禾沧气的浑身发颤。都把家里砸成这样了,还好意思提公平二字!不过不管他怎么气也没用。景家的护院都被褚家的府兵拦住,只得眼睁睁看着那二人打作一团。哦,不。这几乎是褚容单方面的殴打。褚容文不成武不就,虽然性子野,但小公子含着金汤匙出生,养得娇气;景时卿亦是锦衣玉食,一心只读圣贤书,不会半点拳脚功夫。按理说这二人打架,应该是五五开。可偏偏景时卿刚在冰冷的河水里泡过,眼下正发着热,头重脚轻,根本使不什么力,自然就不是褚容的对手。褚容将人压在身下,每一拳都使了全身的力气,还不忘放几句狠话。“个狗东西,叫你算计老子!”“你以为老子怕责罚吗,老子还真不怕!”“反正都犯了罪,也不差打你这一顿,领什么罚是后头的事,眼下老子得出够气。”“来人啊,还不快拉开!”张氏急的不行,声嘶力竭的喊着。可这时景家所有的人都被府兵拦着,根本没人能靠近。张氏瞧着褚容那架势,心里又怕又怒,见没人拦得住,朝身后的嬷嬷吼道,“去报官,快去啊!”嬷嬷飞快的跑出府,张氏没人搀扶便干脆坐在地上又哭又喊,不见半点平日里的端庄,“还有没有天理啊,勋贵世家子弟跑到别人家来打人,褚家简直欺人太甚!”褚容听见报官打得更凶了。反正都要受罚,那就揍个够本。景家被闹得乌烟瘴气。宫里却是一片祥和。圣上看着跪在案前的褚明鹤,放下折子,“褚爱卿这是做什么。”褚明鹤重重磕了一个头,郑重道,“回陛下,臣来请罪。”“爱卿何罪之有?”褚明鹤,“臣管教小辈不严,惹出大乱,臣难辞其咎。”圣上一愣,思索片刻却轻笑一声,“你褚家小辈中,能有本事惹出大乱的也就那一个吧。”“好了,起来说话。”褚明鹤却又将身子匍匐的更低了,“臣不敢。”圣上这才面露严肃,沉默片刻试探问了句,“那小子惹了很大的事?”褚明鹤沉声道,“死罪。”“哦?”圣上略为讶异,凝眉道,“闹出人命了?”“未曾。”褚明鹤回道。圣上松了口气,严肃之色顿消,“朕还道多大事,没出人命就行。”“说吧,他又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只要不草菅人命,朕还是保得住的。”褚明鹤这才将前因后果一一道来,说罢又匍匐在地。“三郎怀疑阿瑜落水与景大公子有关,又得知穆家表妹手腕被景大公子踢起淤青,这才没忍住去大闹景家,毁了陛下赐的字,都是臣管教无方,请陛下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