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话可说,我被阿暮一顿臭骂,骂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嗨,你们哥俩在这儿闹什么啊?”琪从外屋过来搭讪道。——没人理她。“喂,肚子饿了,一起去吃饭吧。”琪希望引起共鸣。她倚在门框上的样子像条水蛭,而我茫然的脸则像个白菜梆子。“咦,芋头是怎么了?”琪的眼睛信号灯般地交睫着问号。“没事,我们先走吧,去吃饭。他又在玩老年痴呆了。”阿暮一把将一脸不解的琪推了出去。“叫上芋头吧。”琪还是挺仗义的。“你还嫌那里的灯泡不够亮啊。”阿暮又骂道。临走的时候,阿暮又过来撂了一句,“要知道,美好的事物并不属于你我这个世界,如果连我们都能拥有,这个世界不就太公平了吗?”td,临走还不忘再给我插上一刀,够卑鄙。趴在阳台。许久,思绪开始一点一滴汇聚。悲观,人生是不可以如此悲观的啊。我的心里这样呐喊着。可是,阿暮刚才的那番话确实已撬松了我心中垒砌已久的基石。我当真是上帝眼中的一只癞蛤蟆吗?我同样来这世上走一遭,终究只能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吗?难道像我一样四大皆空,就只能无欲无求,不敢奢望了吗?在这不公多于公平的世间,要想活得精彩一点,就真的那么步履维艰吗?我的心头突然涌起了一种“力拔山兮去盖屎”的穷途末路。夜色渐渐深沉,黑暗潜行无息。我回到屋里躺在床上,没有开灯。我不需要这文明的火种,它照亮不了我自卑的犄角。黑暗可以吞噬掉我的肉体,可是想一想,谁又能缚得住我的灵魂呢?是的,谁又缚得住呢?虽然卑微,但同样是不羁的,无束的。我就不信这世上没有单纯的爱了,它一定是被压在哪块石头底下了。我要用我的生命,用我的灵魂去找到它。——会有那么一天的吧?吃了碗泡面,慢慢踱在街上。我是个喜欢双手插在口袋,在夜色中独自游荡的人。街口的一家花店生意不错。卖花的女子也很漂亮,只可惜,已是别人的darlg。一个年轻人捧着一大束玫瑰匆匆而出。看他幸福的脸蛋,想必,在城市的某处,正有一位他心爱的女孩在翘首以待。妩媚的霓虹在旖旎的夜色中,疯狂地扭动着诱人的腰肢。一切都带着欲望的眼神。落寞的,只有我和那漂泊的天空。你和我都是无家的人啊。今夜。又将独自成眠。我抖索着钻进我那贫瘠的被窝,抱着微渺的希望,沉沉地睡去。第二卷一段爱情的开始(3)『二』双手环抱于胸,我倜然站在一柱擎天孤峰上。低首,望着脚下流云浮掠。风,从耳际吹过。“为什么要这样逼我?”画外音:因为我是万能的上帝,世界的主宰。我想怎么玩你就怎么玩你!我:不要逼人太甚了!上帝:可怜的人,毋须再装作那副神情,你在我眼里,无论怎么注定是个失败。我:那又怎样,我会继续抗争。上帝:嘿,如果抗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哦,不,要faire干嘛?我:玩劣的恶石终压不倒愤怒的小草。是不是知道下次还要拉屎,你就一直坐在马桶上呢?上帝:臭小子,又敢忤逆神灵,找死!一只巴掌从天际抡了过来。扇在了我那正惬意享受日光浴的无辜左颊。怎么可以这样,不白之冤,明明是嘴的错。又是一巴掌,打在右颊。我尖叫着向云端坠落……惊起,发现自己还安坐在床的怀抱,原来只是一个梦的圈套。除了吓出一身冷汗之外,细摸周身,未发现有其他的不良作用。对于这个梦的解析,我把它归咎于某部电视剧的后遗症。或者,也只是一个含有莫名其妙隐意的谶语。——我才懒得管呢。瞄了一眼那也睡过头的闹钟,已经七点三十了。我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推开了窗,世界一下子涌进我的眼帘,有些挤。初春的阳光总是起得很早,明朗朗的,却又调皮。想穿过那婆娑的树影,一不小心,却摔得满地碎银。今晨的空气也被风儿拂拭的格外清新,混着大饼油条的香味。我狠狠饱嗅了一口,昨晚的懊丧便又全丢在了脑后。一只燕子在我面前十分潇洒地做了个托马斯回旋。在这钢筋水泥浇灌的丛林里,还能见到如此有灵性的动物。除了惊叹,那只能再放肆地吼一句:生命是崭新的,td真的每天都是崭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