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牢里苦了你了。”长公主看着温儒的面庞心疼道。温乔瞧着,拉过温蹊,“期期,你也心疼心疼你二哥。”温蹊仔细端详他半天,认真地点了点头,“牢房里的伙食看着应该还不错。”“你个小没良心的!”温乔从大牢里被放出来的消息传得快,下午谢嚣便邀了他,说要为他洗尘。接到消息时温蹊恰好在场,随口问了句“在哪洗”。“在俱全楼。”温蹊一双眸子充满祈盼地看着温乔。“去去去,一起去,顺便叫上苏青亭,都去都去。”温乔忙不迭道。温蹊满意地点了点头。她倒不是因为许久没订到俱全楼的位置而嘴馋,主要还是为了给她二哥洗尘。见到温乔身后还跟着温蹊与苏青亭,谢嚣倒也没不满,反正请几个都是请,也不差这点钱。“来来来,温二坐,县主与苏小公子都坐。”谢嚣招呼几人,他身上仍是一身金灿灿,脖子上挂着那串据说是他娘与三个姨娘一起设计出钱打的璎珞,看着同成亲前也无甚区别。温乔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调侃他,“看来婚后的小日子过的倒是不错啊。”“你就别取笑我了,那王婉儿现在就是个祖宗,我可一点惹不起。”提到自己的亲事,谢嚣蔫了些。“怎么会,”温乔大刀阔斧地坐下,抬了抬下巴示意温蹊和苏青亭点菜,又取笑谢嚣,“谢少夫人可是出了名的知书达理,温婉贤淑。”“这亲事是迫不得已,也的确是我混账对不起她,可事已至此,我也将房里的妾室都赶出去了,连我娘和三个姨娘都帮着她来教训我,我在她面前都快成孙子了,她还是给我脸色看。毕竟是女人,我总不能欺负她吧。”谢嚣说着自己先委屈上了,闷闷地喝了一杯酒。“女人是麻烦,你忍着……”温乔正打算开导谢嚣,话说到一半,左右脚同时被人狠狠碾了碾。“二哥,你说谁是麻烦呢?”温蹊挑眉看着他。“我,我,我是麻烦。”温乔扭了扭被踩疼的脚,愤愤地瞪了苏青亭一眼,“你又踩我作甚!”“女儿家温柔似水,你却说女人是麻烦,难道不应该挨揍吗?”苏青亭毫不客气道。谢嚣仔细打量了苏青亭几眼,好奇道:“苏小公子今年几岁?”“十四,比期期还小一岁呢。”温乔在一旁搭茬。“不得了,十四岁就会心疼姑娘,温二,苏小公子将来可比你我更有出息啊。”谢嚣啧啧几声表示佩服。温乔嗑着瓜子,闻言瞥了苏青亭一眼,“什么出息?讨姑娘欢心的本事就没有能比得过我温乔的。”“能将这本事引以为傲,这我属实比不得。”苏青亭对他拱了拱手。温乔与谢嚣聊了会儿闲话,久等菜还未上,便催了催,“这菜怎么上得这么慢?”“不急,还有人没到呢。”谢嚣道。“你还请了谁?”“自然是纪大人,听闻这次是纪大人求了情,你与温太傅才得以顺利释放,由我做东,你该当面好好谢谢纪大人才是。”谢嚣道,“能于大厦将倾之际力挽狂澜,能不惧生死富贵给师长求情,能以三寸不烂之舌说服皇上,放眼全天下,也就纪大人能够做到了。”苏青亭与谢嚣并不相熟,听完他这一番话,问道:“谢公子很是欣赏纪大人?”“不是欣赏,我怎么配欣赏纪大人呢?我这是仰慕,是钦佩,是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永不停息的崇拜,是……”“是卑微的溜须拍马。”温乔截过他的话,白了他一眼。“你可以说我卑微,但你不能说纪大人是马。”谢嚣正色道。温乔又白了他一眼。听说纪北临要来,温蹊内心有些紧张,她这些日子常往纪府跑,重新扮演上一世的自己,觉得特别尴尬,当初到底是什么蒙蔽了她的心智让她如此不要脸?不等她寻到答案,纪北临已经到了。“纪大人!”谢嚣蹦起来迎他。纪北临微微颔首算是应了他,转眼看着温蹊,目光柔和许多,“县主。”“纪哥哥!”“噗!”温乔与苏青亭对视了一眼,然后齐齐用袖子抹去脸上的茶水,侥幸躲过一劫的谢嚣拍了拍胸口。“期期,你叫他什么?”温乔不可置信地指着纪北临。“纪哥哥呀!”温蹊几乎是哭着扯出了一个笑脸。温乔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我就坐了个牢,我妹妹就成傻子了?纪哥哥?我二十年来就没听你喊过我一声二哥哥,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温蹊正为接下来说自己仰慕纪北临做心里建设,却听纪北临道:“是我心慕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