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御庭今天心事重重,姜月白轻而易举地感受到了。感受到姜月白的目光,韩御庭勉强的笑了出来,“怎么了?”他知道自己的掩饰很差劲,但是没有办法。他明明可以在所有人面前戴上假面具,将自己遮掩得滴水不漏,但是唯独在姜月白面前,他无法做出任何伪装。“你今天心情不好?”姜月白笑得无懈可击。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在彻底弄清楚之前,姜月白没有办法像往常一样对待韩御庭。韩御庭半天才点点头,“公司出了一些事情,没什么,不用担心。”姜月白安抚了他几句,将碗筷放下。韩御庭也跟着放下碗筷,准备把姜月白抱到卧室。“不用了,”姜月白自己站了起来,“我伤得没有那么严重。”经过一个晚上的休息,姜月白脚踝的红肿已经完全褪下去了,快得令她不敢置信。她拎起背包,扶着墙一步一步地向卧室走去。进了屋子,姜月白想了想,将背包放在离门最近的椅子上,直接将睡衣套在便服外面,躺在床上做出了睡眠的样子。这是她的试探,韩御庭,你千万别让我失望。他知道自己错了过了一会儿,门被人轻轻地打开,脚步声离姜月白越来越近。这是韩御庭的脚步声,姜月白记得清清楚楚,他在姜月白床前站定,似乎是没有想到姜月白这么早就休息,有些迟疑地喊了一声,“月白?”姜月白维持着之前的姿态,一动不动,呼吸放得更加平缓。毕竟她是表演专业,这段时间拍戏赵烨然又专门请了表演老师教课,姜月白的演技可谓是突飞猛进,成功地骗过了心神不宁的韩御庭。韩御庭见她睡着,悄悄地走到放着背包的椅子旁,将背包打开,把里面的密码本和文件都拿了出来。离开前,他转头看了一眼熟睡的姜月白,明知道姜月白听不到,他却还是愧疚地把话说出口,“我很抱歉,但是,我真的想保护你。”说完,他就关上门离开了。几分钟之后,姜月白睁开了双眼。……韩御庭去的地方十分好找,就是苏景行父亲隐居守墓的房子。苏行止向来认为朋友之间应该毫无秘密,姜月白一问,他就把地址甚至是房屋的开门密码说了出来。姜月白自己开着车,向着苏行止给的地址驶去。当远远地可以看到别墅的时候,姜月白就下车选择了步行,毕竟车子体积太大,屋子里要是有人向下看很容易发现,但是人不一样。这栋别墅是一所中世纪老宅,苏安河住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多加装修,所以外边十分破旧阴森,坐落于茂密的郊区森林之中。姜月白小心翼翼地借着树木掩盖自己,慢慢地靠近了大门。她站在门前,将苏行止告诉的密码输了进去。门发出“咔”的一声,姜月白刚把门推开,一阵风便直袭她的面门。姜月白下意识地后退拉开距离,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握紧的拳头迅速地来到了姜月白面前,就在她想要拼一把伸手格挡的时候,熟悉的手掌拦住了拳头。“你做什么?”夏星邈质问韩御庭。这是他们秘密开会的地方,现在有人闯入最要紧的事情就是把人打晕转移,可是韩御庭竟然拦住了他?韩御庭没有理他而是转头看向姜月白,急切地上下打量着她,“你没伤到吧?”姜月白摇摇头,她绕过韩御庭走了进去,屋子里全是她的熟人——韩御庭,苏景行,夏星邈。她看着茶几上摊开的密码本,回头看向韩御庭,“不给我解释一下吗?关于这个密码本,或者说,衔尾蛇?”姜月白在笑,可是笑意却未达眼底。韩御庭手足无措地站在她面前,“我……这件事情……”“怎么?事到如今你还想骗我?”姜月白眼神没有丝毫的温度。她从来没有这么看过韩御庭,哪怕是两人最陌生的初见,她对韩御庭都有着拽她出苦海的感激。可是现在,在两人关系这般亲密的现在,姜月白看他的眼神却仿佛陌生人。“你别这么看着我好不好?”韩御庭语气里甚至带上了几分恳求。他的心口不停地抽痛着,别这么看着他,他知道自己做错了,求求你。夏星邈出言打断了两人的僵持,“姜小姐别怪他,这件事情比较复杂,御庭也是怕你贸然介入受伤,这才选择瞒着你。”苏景行也跟着附和,“就是啊,你还不知道御庭有多爱你吗?他真的是为你好这才……”看着姜月白越发冷漠的神情,苏景行的声音越说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