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关上。“过来。”谢瑾白在床畔坐下,朝小公子招手。灯下看美人,如月下赏花,总是景不迷人,人自迷。莹莹烛火,美人如斯。恍惚间,唐小公子觉着自己是那话本里柔弱的书生,而眼前之人就是那会诸多变幻的妖精,变却俊俏公子模样,馋他的身子,要吸他的精元。“把衣服脱了,去床上躺好。”唐小棠困在这个名叫谢怀瑜的妖精一手布施的幻想里,他鬼使神差地脱了外头那件僧衣,当真乖乖地在床上躺下。意外于小公子的配合,谢瑾白眸中闪过一抹意外。须臾,他像是明白了什么。薄唇微掀,谢瑾白倾身,在小公子耳畔诱哄,“把亵裤也脱了。”被迷了心窍的小公子一只手已然放在腰间。“噹”一声,水盆放在桌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主子,水打来了。”如同迷雾中突兀响起的梵铃声,唐小棠惊惶又茫然地四下张顾,对上萧子舒冰冷又敌视的目光。唐小棠的脸颊火烧火燎得烫了起来,手忙脚乱地就要从床上爬起。随手将床畔僧衣披在小公子身上,“乱动什么。”“躺好。”谢瑾白站起身,不冷不淡地睨了萧子舒一眼,淡声地,“退下吧。”那眼神称不上严厉,甚至可以说是温和的,可那眼神中蕴着的不悦使已足以令萧子舒心中一凛。萧子舒面色郁郁,拱手,躬身而退。没有负伤的左手,利落地解了右手虎口处的帕子,谢瑾白走至水盆前,将手上的血用冷水洗净。再回来时,唐小棠瞥见那人手里拿着他再熟悉不过的青色流云纹瓷盒。唐小棠先是下意识地被谢瑾白手中的那续筋生肌膏所吸引,瞥见他手上已然松了帕子,被冲洗过的伤口,吃了一惊,“你的伤……”“不过是被猫咬了一口,不妨事。”谢瑾白在床畔坐了下来。萧子舒不在,唐小棠没了诸多顾忌。他一骨碌从床上坐起,“你……你说谁……谁是……猫?!”乌黑的眸子瞪圆,愈发像极了一只被踩了尾巴的幼猫。谢瑾白似笑非笑,薄唇微掀,“依小唐公子所见呢?”便又将问题踢回给了唐小棠自己。唐小棠气得内伤,他嘴本就拙,哪里是这人的对手?唐小棠伸手去夺谢瑾白手中的瓷盒,“不能抹太多是吧?我知晓了,我自己来!”“你之前上药的方式以及用量都错了,续筋生肌药膏的药效未能得到很好的发挥,导致经脉阻滞。你若是想以后落一个不良于行,且每到阴雨天便会双腿无力,腿疼难忍的病根,请便。”成功抢到瓷盒的唐小棠唇边的笑容登时凝固了。“你,你少,少唬人。”唐小棠双手抱着瓷盒,瞪着谢瑾白。谢瑾白弯唇一笑,“小唐公子不妨一试。”唐小棠拿着瓷盒,犹豫了。心里头隐约觉得,这人应该没在诓他。仔细想想,他似乎确是每次腿疾发作厉害的时候,都是在即将变天,尤其是阴雨的天气。如果可以,那种似万蚁蚀骨的疼痛,他是再不想再经历了。唐小棠咬住唇,“如……如果……我,我从今往,往后,好,好上……上药,我……我的腿,腿疾,便,便能彻,彻底痊愈了么?”“嗯。”谢瑾白没有告诉唐小棠,他先前用错了续筋生肌膏的用量,仅凭现在所剩的这一罐的量是没有办法使他的腿疾痊愈的。桑国早已为阮凌国所灭,唯一知晓续筋生肌药膏的桑国国师乌恒以身殉国。世间已无乌恒,亦再无续筋生肌药膏。现在他只能尽可能打通小公子阻滞的筋脉,免其腿疾发作之苦。至于彻底治愈,只能待来,或许有其他机缘未为可知。“给,给……给你!”听说腿疾有望痊愈,唐小棠便十分干脆利落地交出了手中的瓷盒,递还给谢瑾白。当真是非常能屈能伸了。谢瑾白打开盖子,眼皮微抬,淡声道,“把亵裤脱了。”唐小棠:“!!!”是了,他忘了还有这一茬了!强忍住羞愤,唐小棠指尖微颤地,僵硬地解开亵裤。有了白天的经验,这一次,当谢瑾白的手掐在唐小棠的腰间时,唐小棠提前咬住了下唇,这才没有像白天那样,发出令人羞耻的声音。因为忍耐地太过辛苦,后背以及后腰处皆出了层薄薄的汗。如雨后白色牡丹的水珠,莹白可人。谢瑾白的眸光落在小公子汗莹莹的腰窝处,眸色转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