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完了,我的药呢?吃完要做什么?”
阮青屿漱口完把牙刷丢进垃圾桶里,又洗了把脸,把头发往后一捋,转身面向着凌泽,漂亮的清水眼充满期待地望着他,前额光洁,右上角微微红肿着,是刚刚在车里磕的。
他穿着淡蓝色睡衣,是六年前在丽江穿的那套,领口已经洗得有点泛白,但依旧合身。
凌泽一时恍惚,走向阮青屿,伸手拂过他的黑发,俯身亲吻他受伤的前额。
“药吃过了,上楼睡觉。”
“凌泽!”阮青屿双手往凌泽腰部撑,力气很大。
“你有老婆孩子了,还来招惹我,你是渣男吗?渣男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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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鱼
“渣男”两字给凌泽带来的震撼,不亚于“嫁你嫁你嫁你。”
他后退一步,哐当撞到阮青屿随手放在洗漱台上的氧气瓶。
“我哪里来的老婆孩子?”
“小丹喊你二爸爸,我听到了。”
盥洗室光线暧昧,暖光镀得阮青屿面庞柔和,可眼神却带着鄙夷。
凌泽又陷入同样的困境,和之前在小岛上一样,阮青屿在纠结他的“儿子”。
“吴老师没有和你说吗?”凌泽依旧尝试着解释,他搬出吴老师,寄望于吴老师能像过去一样在关键时刻拉自己一把。
“我妈和我说什么?”
“没什么。”
吴老师大概是什么都没说,所以现在自己就算说,也没用。
凌泽开始尝试第二种自救方式,他举起被撞倒的氧气瓶,将氧气罩对着阮青屿。
他想,若直接按下开关,让氧气对着阮青屿猛吹一阵子,是不是他脑子就可以清醒过来。
“你要不要吸点氧?”凌泽问。
“啧。”阮青屿倒是一把夺过氧气瓶,自己按下按钮,让氧气对着自己猛吹。
凌泽没再说话,就这么期待着,面罩撤下来一瞬,渣男的帽子就可以从自己脑袋上摘下来。
十五秒后,阮青屿放下氧气瓶,眼风扫过凌泽,拆起梳妆台上的一次性牙具。
“你要做什么?”凌泽问,就算倒退六年,阮螃蟹都不至于体贴到给自己挤牙膏。
“刷牙。”
是了,他现在是阮金鱼,记忆只有七秒。
凌泽转念一想,反正阮金鱼只有七秒记忆,或者再刷一次牙,刚刚发生的事情就可以像电影胶卷般倒带回去,那自己渣男的名头自然就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