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暗示是禅院家的人让诅咒师去绑架修也的?”大长老问。
“这不是暗示,这是摊牌。”
直毘人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大长老,冷冷地说:“我知道你心里那点小九九。为了家主之位,竞争之时使出一些小手段在所难免,我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但如果有人想不留情面,直接要我儿子的命……”
“那我也不会留任何情面,只能要了那个人的命。”
语毕,直毘人没再看大长老铁青的神色,大步流星地走向外间,同时怒吼道:“人呢!给我准备通讯,接东京高专校长!那个老滑头我看是他不想活了,竟敢把我儿子丢到荒郊野岭去做什么祓除咒灵的‘入学测试’?要是修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拿着刀去东京把他的脑袋剁下来!”
大长老坐在原地,恨恨地啐了一口:“溺爱!如此溺爱长大的孩子,怎可担起家主的责任!”
门外,大长老的侍者战战兢兢地问:“大长老……我们是不是……”
“是什么?”大长老没好气地问。
“是不是查一下,究竟是不是哪个我们的人干了这种雇凶的蠢事……”
“你说呢?!”大长老气得用拐杖捅了一下纸拉门,“赶紧去查,要是真是我们的人做了,还让直毘人那家伙先查出来,你以为我们脸上就有光?”
侍者连滚带爬地准备站起:“我,我这就去查!”
“慢着!”
大长老低声说:“把禅院透先悄悄给我叫过来。”
前往觐见大长老的路上,禅院透见到了好几个神色匆匆、六神无主的族人。修也少爷在东京被诅咒师绑架的消息一下子就长了翅膀传遍了整个禅院家,甚至有望在两个小时之内传遍整个京都。
禅院透心中也慌乱如麻。
他明明跟那几个诅咒师说的是“刺杀”,找到机会直接就把禅院修也的脖子抹了以绝后患,他们怎么突然把委托改成了“绑架”?
只要禅院修也还留有一口气,只要那些诅咒师还在,那他就有被查出来的风险!
……不,不会的。
禅院透努力定了定神,他摸了摸自己挂在胸前的小布袋子,捏住了布袋子里那根长条装凹凸不平的物体,深呼吸。
他说过,只要听从他的指示,那自己做的这一切都不会是无用功。
他总是对的,是的,他每一次都猜对了,也赌对了。
遇到他之前,他只是一个企图高攀修也少爷,可怜又可笑的普通三级咒术师。但是在遇到他之后,自己成了下一任家主炙手可热的人选,也成了大长老所选中的候选人。
只要相信他,按照他说的去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