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是纲吉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候。
和逐渐开始严格控制他的甜品摄入的瓦里安不同,五条家的甜品对小少爷是全面放开的。
原因无他,也是那双过分独特的眼睛。
为了供应无时无刻不在接受信息的眼睛与大脑的运作,五条悟需要大量的甜食摄入。因此除去白日里他随时随地想吃甜品的份量,每个晚上,小少爷也有属于甜品的进食时间。
这简直就是天堂!
就算累成了一摊纲吉饼,幼崽也努力发出了如此的呼声。
就是好累哦,明明也没做什么事情,可是手手就抬不起来了呢。
见他这样,原本端正坐着的五条悟突然侧了侧身,拿起纲吉的勺子,在幼崽吃了一半草莓蛋糕上分了一块,贴心地放到了累到闭眼的幼崽唇边。
被食物香气诱惑着张口的幼崽嗷呜吃掉小蛋糕,毛绒绒的脑袋抬了一抬。
直到回到软软的床榻上纲吉才恢复了活力。
五条家是一个相当古老的家族,在饮食和住行上都更为偏向日本传统习俗。
然而,在纲吉睡得浑身痛的第二天,和式的房间里就多出了一张柔软的大床。
纲吉躺在自己的小枕头上,他和五条悟各自睡着自己的被子,大半夜还没睡的小少爷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自己,等待着今天的“睡前故事”的到来。
纲吉也是要听睡前故事才能睡着的小宝贝,有时候还要拍拍才能睡着。
于是小家伙就扭动着凑近了五条悟一些,边讲故事边拍拍自己的肚肚,自己哄自己睡觉。
今天没有新的故事讲了,纲吉已经讲了自己记忆最深刻的几个。可是不同的饲主给纲吉讲的故事是不同的,只有那些重复了很多次的,才能够在幼崽的小脑袋里有一射之地。
纲吉挠了挠头,想不起来小锡兵是不是在擦亮火柴点燃三根许愿之后变成王子遇见白雪公主却被她的后妈暗算变成快乐王子了,于是犹豫了一下,决定和小哥哥分享自己的故事。
“纲吉以前也有上学的。”他慢吞吞地说,努力在自己乏善可陈的幼稚园生活里找一点有趣的经历。
可是这些经历对于五条悟来说才是奇特的。
穿蓝色同意制服带黄色帽帽的幼崽们成群结队地被赶进教室,老师们讲的既不是咒术也不是礼仪,而是平平无奇的唱歌画画和假名。这就是五岁幼崽的生活么?可他五岁的时候也没有啊!
等到幼崽自己把自己哄睡过去了,听故事的人却睡不着了。
黑夜里一双蓝色的眼瞳闪闪发光着,一看就没有打好主意。
过了一会,他高兴地摇晃着把幼崽给叫了起来。
纲吉迷迷糊糊地揉眼睛,以为早上这么快就到了。
“早上好……”
五条悟却没有笑他,而是蹭蹭凑到了纲吉耳边。
“明天我们去普通(重音)的幼稚园玩吧!”
纲吉虚着眼缓慢地打出问号。
但五条悟也不是要他回应什么,只不过是坏心眼的小猫咪挠醒两脚兽罢了。要说为什么的话,他不过是个小猫咪,哪有什么坏心眼呢?
于是对外冷淡如冰的小少爷嘀嘀咕咕一会就将出逃计划给完善得差不多,纲吉迷迷糊糊地听完,倒头就要睡去。
不过他还记得要回应对方,软软糯糯地开了口:“好的哦……纲吉好笨的,悟尼不要骗我哦……晚安。”
说着就又睡了过去。
五条悟心里哼哼唧唧心说就你这么笨了谁骗你啊,还是老老实实说了晚安缩进被子里面。
一夜无梦。第二天纲吉果然和五条悟在五条甲的帮助下偷偷溜了出去。
一脸苦大仇深的五条甲卑微地设下了术式,千叮咛万嘱咐两个小祖宗只有一个小时的外出时间,又掏出了两套五条悟馋了一晚上的幼稚园制服,偷偷将小祖宗们送到了某个幼稚园的春游现场。
五条悟偷偷和纲吉咬耳朵:“其实甲的术式不止一个小时,但是一个小时后禅院家的笨蛋会来,所以他才想要我们会来。”
但是禅院直哉那种笨蛋谁要理啊,连笨都没他养的兔子笨得可爱。
纲吉:ovo?
…
黄色的大巴车载着幼稚园的小朋友放了下来,老师们数过人头就将他们放养在这片樱花公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