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三言两句的对话,都似曾相识。
虞韵不意外地想起,几个月前和江横在酒吧再碰见时,他们有过一段类似的对话。
那天她也是被杨知意拽来的。
杨知意是个一到酒吧就能放飞自我的人。所以进来没多久,她就跟熟人拼酒跳舞去了。而虞韵,被她交给她认识的酒保照顾。
到吧台坐下不过五分钟,虞韵拒绝了好几个上前搭讪的人。
她那天其实心情还不错,只是纯粹不想和醉醺醺的一群被色|欲冲昏头脑的人喝酒聊天。
因她拒绝人过于频繁,过来搭讪的人,比刚坐下时少了许多。
虞韵乐得清静,还和酒保闲聊了几句。
正聊着,一侧空出的位置有不请自来的人坐下。
虞韵用余光扫了眼,没太在意。
直到她低头看手机时,耳畔有了熟悉声音。
“又见面了。”
熟悉又老套的搭讪,虞韵连个眼神也没给对方。
对方也没再次逼近。
是酒保和他交流,虞韵听声音有点儿熟悉,这才抬起了头。
看到江横的那一瞬间,她有片刻怔松。
酒吧震耳欲聋的歌声,嘈杂声在他们耳朵回响。
五颜六色的炫彩灯光,在两人头顶闪烁,极度刺目。可他们就像是较劲,谁也没挪开落在对方身上的眼。
僵持不知多久。
在虞韵鼻间闻到浓郁的檀木香和酒味时,江横侧身低下头来靠近她这端,嗓音像是酒保刚推荐她喝的一杯果酒,甘甜交织,却让人无法拒绝。
他的眼睛地落在她身上,问她,“嗓子不舒服?”
“……”
虞韵看向他漆黑明亮的眼睛上,视线微微往上偏移,停在他眉尾处的可爱款的创可贴上。
察觉到她注意力,江横抬手摸了下那个创可贴,顺手撕了下来。
创可贴撕下,他眉毛处还泛着红的疤就完整地曝露在她眼帘。
虞韵多看了两眼,回了他之前的话。
“你怎么在这?”
江横把撕下来的创可贴折叠好,丢进了吧台搁置的烟灰缸里,然后扭头看她,语气有几分的不正经,像在山顶露营那晚,他故意问她说,要不要试试一样。
“等人。”
他说这两个字时,眼睛在她身上。
虞韵点头。
江横礼尚往来地问她,“你呢?”
酒吧驻场的歌手在唱一首很抒情的情歌,歌词画面感很足。
虞韵看了眼旁边的人,眉眼弯弯,温声道:“等人。”
“……”
他们都在‘等人’。
两人安静坐了大概半小时。
江横侧眸看她,“你等的人来了吗?”
虞韵笑而不语。
她过了会,她去了趟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