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惠到社区参加妇女知识普及活动去了,绮罗留在家里无人照应,谢明秋答应晚上过去为她做饭。
两人吃过饭,谢明秋检查过绮罗的功课,就伺候她梳洗更衣,上床睡觉。
杜惠到了快九点也回来了,直喊累。
谢明秋劝她多休息,说了几句,就起身告辞。
末班的公交车驶过来,谢明秋坐上去,晃晃荡荡地走了几站。
忽然,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车停了下来,司机骂骂咧咧地下了车。
不一会儿走上来说:“抛锚了,下车吧。”
车上有人抱怨:“已经末班车了,叫我们坐什么车回去啊!”
乘客三三两两的下了车。
谢明秋最后一个跳下,才发现,车刚走到江边的站上。
记得关昊曾经带她来过这里,那一次整个身子都被他生生的钳制住,翻身仰面倒在护栏上,屏住最后一口气,咬紧牙关,任他攻城掠地。满天星空倒映入眼帘,闪闪烁烁,此情此景,永生难忘。
江风很大,迎面扑来,谢明秋生生地打了一个哆嗦,连忙拉紧衣襟。
入夜了,江两岸一片灯火璀璨,夜空中缀满闪闪发光的星星,像细碎的流沙铺成的银河,斜躺在暗色的天宇上,一时分不清天上人间。
夜色在水波中摇动波澜不惊的寂静令人愁肠百转。
谢明秋迎着夜风,仿佛有一股魔力牵引着她鬼使神差地向江堤走去。
越走越近,闪烁不定的灯火中,似透出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
可是瞬间,她已经双膝发软,唇干舌燥,血脉在身体里面奔腾冲撞。
那个人转过身来,已然瞧见了她,顿时呆住。
谢明秋的双腿不由自主地向前迈去,每一脚都如同踩在棉絮上,飘忽不定。
她双腿哆嗦,牙齿碰得“咯咯”作响,越走越急,脚踝早已被扭伤,但是,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心无旁骛,带着飞蛾扑火般的绝望渴求,直直地向前奔去。
终于,投入了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中,下一秒,濡湿的泪水倾泻而出。
她将面孔深深埋进关昊的胸膛中,良久,才闷声闷气带着哭腔喊道:“混蛋!我输了!我输了!”
关昊只是将下颚抵在她的头顶上,紧紧抱住她,连声道:“嘘,别说了,别说了……”
他将她拥得那样紧,一只手死死地握住她的肩胛骨,刺痛终于一阵阵传到心底,却瞬间化为甘甜的暗流,顺着血脉蔓延到四肢,直至涌入脑际。
夜风一阵阵在耳边拂过,夹杂着他身上的清冽气息,似要铺天盖地将她淹没。
只在这一霎那,他是她的,她亦是他的,如此玉碎宫倾般的决绝,直叫她战栗到不能自己,那样莫名的害怕,唯有痛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