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噩梦中他无休止、可怖的掠夺还在脑海中浮现,单单想起来,便觉得冷汗涟涟。
不过最终幸好,他只不过又骗了她。
老太爷从未想过将石榴嫁到襄阳王府。
因为,梅林任家心中理想的快婿竟是杜若康。
不知从何时起,杜若康便成了任府的常驻之宾。平日过节时有他、任施章的寿宴有他,就连今日的晚膳他也过来了。
杜若康虽年过而立,但因为生的器宇轩昂,越发显得沉稳。
他对任家小姐也极为上心,可又因为敬重她,不曾与她独处一室。
这段日子,任霁月越发的沉默,好像每日都忙的不可开交似得,能不说便紧紧闭着嘴,有时连他自己都不知跟谁置气。
他看的出来,任府对杜若康极为满意,哪怕他而今已过而立,可在任崔氏和任施章的眼里,早便是乘龙快婿的最好人选了。
石榴没有延续她往日闹腾的性子,她心里清楚,若不是杜若康,再寻别的人家指不定朱今白要怎么为难他们。是他便是他吧,多少人没有感情还不是过了一辈子。可就算这般安慰自己,还是心生不甘。
这便是书中所讲的,纵使举案齐眉,到底意难平。
待晚膳用罢后,已过戌时,崔贞因为这些时日要操劳石榴的亲事,精神头好了不少。岳母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她对杜若康道:“再过几日便是十五,如今春日要罢,夏日刚来,夜市的灯火真是漂亮,石榴很些日子未出门了,不若你带带她出去逛逛便是极好。”
能同意中人邀约,杜若康自然心喜,当下便答应了。
任霁月坐在桌上,整个人魂儿像是走丢了似得。任施章见状,忙问道:“弟弟,可是最近大理寺繁忙累坏了身子?”
一连喊了好几遍,任霁月才反应过来,淡淡点了点头说:“是有些累。”
他的目光下意识的去看石榴,却发现她有意的避开自己的目光,他心里难受的快要死去,可脸上还挂着僵硬的笑,连眨一下眼都不敢。
他怕自己忍不住。
说到婚事,崔贞忽然问任霁月道:“小叔可曾中意什么姑娘?”
任霁月笑的有些凄凉:“有。”
众人都来了兴趣,每日只看他读书练剑,倒是没见到他和别的姑娘亲近过。
崔贞连问:“是哪家的姑娘,小叔若是不介意,可以跟嫂嫂先说一声,等明儿我出去了也好打探。”
任霁月紧紧盯着石榴,直让石榴被他视线压得快要喘不过来气儿,心口也像窝了块大石头一样。
只听见任霁月道:“我喜欢一个姑娘,她知道可她宁可装作不知。我我也不知这到底是对是错或许是错的吧,若是错的,我看见她过得幸福,也是极好的。”
杜若康简直佩服任霁月,喜欢一个人便是要占有,何来推辞。
杜若康摇摇头,添火加柴道:“贤弟,这便是你的不对了,若是喜欢便去争取,大不了做一对不见面的冤家,也比现在要好。”
任霁月苦笑一声不说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