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则同卧,食则同席,还将几匹西域进贡上来的锦缎全给她裁了衣裳,连皇后都没得一件!
这合规矩吗?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众嫔妃顿时炸了锅。
没人敢作死去找陛下说理,只能一窝蜂去找皇后,让皇后劝谏,然而皇后却因前几日请罪时跪得伤了膝盖,连床都下不得,众人无法,只得又去找太后。
以章贤妃为首,程贵人蒋选侍柳答应,还有被硬拉来的吕妃都在其列。
然而一群人刚到慈宁宫门口,就见太后身边的刘嬷嬷唉声叹气的出来,看到她们顿时眼前一亮:“太后娘娘这段时日一直郁郁寡欢,太医说患得是心病,如今更重了,连饭都吃不下,诸位娘娘可是听说这个消息,来让太后娘娘解颐的?”
五个人脸上的表情同时一僵。
她们也没听说这个消息啊!
互相交换了一番眼神,虽然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茫然,但也没谁真敢说不知道的。
毕竟太后都病成这样了,作为儿媳连个信儿都没听说,那还不得被扣个不孝的帽子吗?
就连最蠢的蒋选侍都闭上了嘴。
但和其它人心思各异不一样,她是真觉得太后病了,她们来得不巧。
于是五人就跟着刘嬷嬷进去,各自赶鸭子上架,费尽本事“彩衣娱亲”,逗太后开怀。
然而苏太后还是恹恹的,最后只道:“哀家知道你们的心意了,你们都盼着哀家康健,比云舒强,只知道哭哭啼啼的诉苦,惹哀家伤心,让哀家的病都重了。”
这下谁还敢提苏嫔一事,人家苏云舒是太后的侄女,被这么一说也没什么,可她们算什么,敢惹太后伤心加重病情,陛下第一个饶不了她们。
待五位嫔妃精疲力尽地离开后,苏太后一下子坐直了身体,脸上的病态一扫而空,甚至没忍住笑了起来。
刘嬷嬷亦是跟着笑弯了腰,道:“太后娘娘您真是越年长越顽劣了,这么欺负人家小辈。”
苏太后忍住笑,摇摇头道:“不这样怎么撵得走她们,也不知她们怎么想的,竟来向哀家告月妩的状,皇帝不是哀家亲生的,因着养育之恩才尊敬哀家,可他生下的血脉跟哀家却是既无血亲又无情分,说句不好听的,若皇帝不幸遇上什么变故走在哀家前头了,他儿子会将哀家当祖母对待吗?若是品德次的,只怕连尊敬都不一定了。”
刘嬷嬷吓了一跳,虽然内室只有她们两人,还是下意识左右看了看,皱眉道:“太后这话也太不好听了,若有人告诉给陛下,十来年的母子情分还要不要?”
苏太后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哀家看大的儿子哀家知道,别说听不到,就算当他面说也无妨,更何况哀家说的是实话,他的皇嗣里,总得有一个跟哀家有血亲的,哀家才能安心,
云舒自跟了他,倒也侍寝过,只是她身子太弱,难有生养,哀家真是满心的愁,如今恰好阿妩进宫,又跟皇帝和好了,哀家恨不得把他们两个锁到屋子里,生了皇嗣再放出来,她们竟然还想让哀家插手不让皇帝专宠,啧,做梦吧。”
刘嬷嬷哭笑不得:“娘娘您真是,哎,如今这性子,倒像未嫁给先帝那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