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些可怜可爱之感。
苏月妩凑近过去,撑着头观赏了沈珩一会儿,正准备去外间等他醒,然而刚一起身,裙摆就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攥住。
“你要去哪儿?”
不知何时已然醒来的沈珩仰起头,带着困倦之意的长眸紧紧望着她,语气有些不满。
苏月妩柳挑轻眉,蹲下身戳了戳他的脸颊,问:“什么时候醒的?”
被这么一戳,沈珩脸上的那点不满顷刻就没了,偏头蹭了蹭她的手指,弯唇道:“从刚被阿妩盯着看的时候醒了。”
苏月妩还没来得及再说话,就见沈珩忽眸光闪烁,压低声音试探地问道:“阿妩是不是也想了?”
苏月妩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沈珩的意思,顿时面染薄粉,气恼道:“沈珩,你脑子里就只会想这些?我找你是有正经事的!
“哦。”沈珩失落地垂下长睫,复又瞥她一眼,怪声怪调道:“朕就知道,不是有事相求,阿妩也想不起朕。”
苏月妩可最见不得他这样,明知是故作姿态,可心里还是有些柔软,以及一些难以言喻的兴奋。
她笑了笑,去拉他的手在掌心把玩:“这是什么话,按陛下这么说,那您昨个儿不也整整一日没来找嫔妾吗?”
沈珩眼睫微颤,一边任她为所欲为,一边又义正言辞地控诉:“朕是忙于政务,分身不暇,阿妩却是为了去给旁人打抱不平,就将才至亲至密过的夫君抛之脑后。”
苏月妩听到“夫君”二字,有片刻的出神。
天家夫妾,骤然用到民间的称呼,怪让人恍惚的,也有些违和。
她收回神思,似是不经意地笑道:“陛下是嫔妾的夫君,那嫔妾是陛下的什么?”
沈珩顿了顿,随即脸上的表情有些呆滞。
他想说是妻子,是珍宝,是他心里的第一人,可后宫已有皇后,还有那么多嫔妃,膝下亦有了宥儿和荣庆两个孩子,再说这种话说,会不会显得太虚伪?
好在苏月妩并没有执着于问出个答案,转眼就掀过这个话题,笑着提起了正事:“陛下已经听说储秀宫之事的来龙去脉了吧,柳答应虽然已经受罚,可人的本性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的,还让她和姜贵人同处一宫,难免她不会心怀怨恨,再生事端,嫔妾和姜贵人正好颇为投缘,便想着向陛下求个恩典,将姜贵人迁到钟粹宫的东偏殿去,好不好?”
沈珩心里有些难受。
明明都是“嫔妾”“陛下”的称呼,可眼下阿妩这番话说的,就和之前的感觉不同。
细究起来,应该是太正经了,还不如直呼他的名字。
“阿妩说什么都好,钟粹宫我原本就没打算安置旁人,想着阿妩住进去后,若喜欢安静,就可以一个人,若想要热闹,那便挑个能聊得来的嫔妃迁进去,你既喜欢姜贵人,我就让张贵德吩咐内务府一声,让他们立刻便去张罗迁宫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