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儿没话说了:“成,那您就一直看吧,用夫人的话说,这辈子也别跟人打交道,就自己过死门子吧!”
姜筠柔没说什么,转身朝回储秀宫的方向走去。
……
苏月妩和陈嫣巧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等快到钟粹宫时,忽见前面的宫道上有一副仪仗堵在那里。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狐疑和警惕。
毕竟这里是通往钟粹宫唯一的宫道,在这里堵着,显然来者不善。
苏月妩倒是并不畏惧,缓步走上前去,陈嫣巧落后两步,低着头跟在她身后。
待近了,才瞧见那立在仪仗下的女人。
穿一身绣纹精致却简素的月白色宫装,头戴玉簪银饰,耳垂缀着对儿白玉兰花坠子,下颌削瘦,腰如细柳,端的是清纯柔弱,楚楚动人。
“给苏妃娘娘请安!”
苏月妩率先屈膝行礼,陈嫣巧紧随其后。
苏云舒被宫女搀扶着,原本正看着不远处树梢上几只蹦来蹦去的麻雀,闻声慢慢地转回目光。
她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苏月妩,而后瞥向陈嫣巧,命令道:“你退下。”
“是。”
陈嫣巧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苏家这对儿堂姊妹关系似乎有些奇怪,临走前瞟了苏月妩一眼,却见对方脸上并无为难之色。
苏云舒看着陈嫣巧背影消失在宫道路口,方回头,冷冷盯着苏月妩,单刀直入地问:“你为什么要进宫?是为了和我抢什么吗?是陛下?还是姑母?”
苏云舒的宫女已经把守住了宫道的两头,因此她说话毫无顾忌,并不怕被人听去。
她想起当初姑母选苏氏女入宫时的情景,只有自己与姑母的血脉最亲,姑母一开始最看好自己,陛下也对她温和体贴,彼时只要自己一哭,整个东宫都会围着她转。
可后来这一切都因为苏月妩而变了。
她天不怕地不怕,会笑会闹,逗得姑母开怀,又气又爱,也让得陛下魂牵梦萦,眼中再容不下旁人,要将其它苏氏女都送出东宫。
明明这些一开始都是自己的。
好不容易表哥厌弃了苏月妩,她又重回东宫,得到了失去的一切,如今在宫里,有姑母撑腰,她的地位可以与皇后比肩,可苏月妩却又来了……
她一来,连只不过生了个公主的章贤妃都敢对自己出言不逊。
如果是两年前的苏月妩,或许不懂她这话是什么意思,然而现在,她清晰的看到了这个堂姐眼中的嫉恨。
苏月妩看着她,笑了笑:“娘娘,太后娘娘是后宫所有嫔妃的母后,所有皇子公主的祖母,陛下则是天下之君父,后宫所有女子的夫主,都不是独属于任何一个人的,何来抢夺之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