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恒看着桌面上的菜,说:“从母亲走后,这是您第一次下厨。”秦一持见氛围有些不太对,立刻说:“父亲厨艺一绝,当年母亲看中父亲,大概也是因为父亲做菜太好吃了吧!”秦義哈哈笑了两声,说:“快吃吧,等会菜就凉了。”秦一恒没说话,也没动筷子。“一恒,你怎么不吃?”秦一持非常给面子的吃了几口,才发现他弟弟一口也没吃。“我没什么胃口。”秦一恒说。秦義将一碗蛋羹推到秦一恒面前,说:“一恒,你昏迷了好几天,对着这一桌大鱼大肉的,没胃口也正常。吃点蛋羹,这个不腻。”秦一恒还是没动,他垂着眼,看着桌面上另一个空出来的位子,和位子前的一套空碗筷。“一恒,你怎么了?大过年的,吃两口意思意思也行吧?”秦一持也给秦一恒夹了一筷子菜。秦一恒却看向秦義,问:“父亲,你是打算瞒我一辈子吗?”【07】“江烁醒了吗?”大杂院的人见不言师父从江烁屋里出来,围了过去。不言师父摆摆手,说:“他刚醒,还需要好好休息,大家不要去打扰他。”说完回了自己屋。众人也感觉出不言师父情绪似乎有些不太对,但又不太好去问,目光又聚集到江烁的房门上。房门突然开了,众人一惊。江烁穿戴整齐出现在众人面前。“烁哥?你好了?”江烁没回答,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众人突然觉得有些冷,原本热闹的大杂院,顿时安静下来。江烁不再看众人,朝着大门走去。“烁哥,今天过年,你要去哪?”一个小个子已经追了上去,拽住了江烁的上衣。江烁依然冷冷地看着对方,小个子一哆嗦,手顿时松开。这时,不言师父房门也打开,不言师父站了出来,众人扭头看向不言师父。“不言师父,江烁他这是怎么了?”不言师父和江烁遥遥对望,说了句:“让他走。”说完又回了自己的房间,咔嗒关上了门。江烁一言不发,扭头就走。【08】秦一恒的态度让秦一持十分不理解,说:“一恒,你今天怎么了?你这好不容易才醒过来,就开始闹别扭?难道是后遗症?”秦一恒看着他哥,说:“哥,你其实早就知道了对吧?”秦一持皱了眉头:“一恒,你这是说什么牛头不对马嘴的话?”秦一恒低着头,没有看他的父亲秦義,也没有看他的大哥秦一持,低声说:“其实母亲她想结婚的对象,不是父亲,对吧?我们家的财富来路也没有那么干净,对吧?”外头传来远处的烟花炮竹声,热闹非凡,而他们秦家偌大的宅院,却安静的过分。秦義吃了一口菜,说:“别胡说,你这是从哪听的传言,根本没有的事!”“陆向南,”秦一恒抛出这个名字,又继续说,“还有六指先生,也就是陆止,父亲,这两个人您应该很熟悉。”秦義脸色不太对,秦一持脸色也很不好。“陆向南帮助您强娶了母亲,而陆止则帮助您成为了常山州首富。而作为回报,您帮助他们摆平了那些骚扰他们的人,当然,还付出了金钱。”秦一恒目光落在他面前那碗蛋羹上,细嫩的蛋羹,非常讲究火候,火候过了就会老,火候不足又不熟。秦義狠狠拍了一把桌子,说:“秦一恒!你从哪听来的这些混账话?!你给我记着,你母亲,是心甘情愿嫁给我的!”秦一恒没有说话,没有反驳,他掏出了那两张照片摆在桌面上。秦義愣了两秒,似乎想问他从哪找到的,但又觉得没必要问,这个儿子是什么样的性格,他太了解了。秦一持却从桌上拿走了那两张照片,看了一眼,也沉默不语。第一张一家四口的照片,母亲虽然在笑,但却向外侧倾斜,很明显,身体在抗拒秦義的碰触。而第二张合影,秦義和大姨夫之间虽然看起来是紧挨着的,但实际两人之间一点都没碰到彼此,而且秦義的身体呈现出一种防御的姿态。母亲的神态也非常不自然,仿佛在刻意回避大姨夫和大姨,上半身有些过分扭曲。“所以我们家一直和大姨他们家很少来往,我母亲一病逝,他们家立刻出国定居,鲜少往来。”秦一恒说,抬头看向他哥哥,“哥,其实你早就知道的,对吧?大家都说哥是早产,但实际上哥并不是,早产不过是个幌子罢了。”“秦一恒,你……!”秦義突然起身,掀翻了桌子,满桌的菜品碎落一地,“你怎么能妄议你的母亲和我!大过年的,你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发的哪门子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