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烁听着觉得有点怪怪的,但也没好意思问。秦一恒继续说:“而那个你说的长头发的人,应该就是他本人在心宅的形象。长发盖住身体,可以象征一种性的觉醒,而且他和那个怪物之间的关系非常奇妙——共存而不共生。”江烁本来还觉得有些不太适应秦一恒说“性”这个词,但看到对方那张一本正经的脸,听到他略显冷淡的声音,也觉得这个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注意力又放在秦一恒说的话上了:“共存而不共生?这不就是……有个词怎么说来着……吃软饭!”秦一恒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突然闪出一抹笑意,说:“你这么理解,好像也没什么大的问题。”江烁:“你这话有歧义!”秦一恒听了这话笑起来,这一笑,刚刚还有些紧绷的气氛顿时好多了。他没有和江烁去讨论是怎么个歧义法,而是继续他刚才的话题:“再加上他醒来之后的状态,非常的焦虑,不安,他几乎无法控制他自己的表情——要知道,他是一个演员,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是他们的基本功。除此之外,我还发现他的手一直在不停地做抓起松开的动作。”秦一恒说着,自己示范了一下这个动作,说:“但是我们刚进去的时候,他完全没有表现出这个习惯,表现的非常得体。而这个习惯,我猜应该是他在受到一定刺激以后就会无意识表现出来的。”江烁听了,也模仿起那个不停的握紧又张开拳头的动作,说:“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确实是这样的!”秦一恒眼神变得幽暗,说:“他大概是真的觉得我把他催眠成功,然后他说出来什么不该说的秘密。”江烁想起吴合颇当时的样子,笑起来:“秦二,不要用‘大概’这个词,要用‘肯定’”,看那家伙当时那样,肯定是这么觉得的。”秦一恒点点头,说:“所以我合理推测,他应该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他以为他的秘密被我们知道了。再综合他的心宅,这个秘密与性有关,与对他而言可能非常重要的人有关,他又是个大明星,那他应该很怕这些事传出去。所以我才让白开他们故意说那些话,就是想要让他认罪……”说到这里,秦一恒沉默了。江烁明白他是觉得自己做错了,于是走过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谁也不能保证一辈子不犯错,没事的。”秦一恒下意识就想把江烁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推开,但突然想起在吴合颇的心宅中,对方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于是动了动喉结,任由江烁拍肩。江烁看见秦一恒不太自然的表情,突然也想起这家伙洁癖,哈哈笑了两声把手拿开,说:“不好意思,秦医生,这次我没洗手。”秦一恒顿时惊慌,掏出手帕去擦肩头被江烁拍过的地方。江烁此时看着他慌张的样子,笑出了声:“秦二,你可真有意思。”秦一恒对江烁算是没了办法,说:“你故意的。”江烁在白开办公桌上支腿斜靠,说:“你呢,也就别在纠结逼吴合颇认罪这事是对是错了,反正现在不还没有得出最后的结论吗?谁知道是不是他呢?”秦一恒停下了擦拭的动作,望向江烁,两人对看一眼,秦一恒笑了:“你说得对。”☆、火焰公牛【01】“吴合颇承认他在一个月前确实和受害人方田录发生过关系。”白开拿着最新的口供,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两人。江烁瞥了一眼秦一恒,然后对白开说:“那就是说他还是有罪啰!”白开看向秦一恒,秦一恒沉默。“但是他说,是方田录求他这么干的。”白开拿着口供坐到椅子上,弯着身子,胳膊撑在膝盖上。“嗯?”江烁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一个多月前,我在电影院参加电影的首映发布会……”白开开始读口供……【一个多月前,吴合颇参加了一场他主演的电影发布会,结束之后,和以往一样,坐车回家。结果没开多久,就把一个行人给蹭倒了。他下车去看有没有事,结果看到一个长得特别漂亮的男孩,看起来也才十七八岁。当时他也没想太多,就想着先送去医院看看。结果那孩子不肯,非说没事,一瘸一拐就跑了。几天后,他又去那家影院参加活动,突然注意到一个小工很眼熟,留意了一下,发现正好是前两天撞到的那个男孩。由于心怀愧疚,他便主动和那个漂亮男孩打招呼,结果那男孩却转身躲开了他。他去问了影院经理,知道那孩子叫方田录,是个孤儿,和舅舅住一起,家里挺穷的,于是心中起了恻隐之心,便托经理对方田录多加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