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辞举起与阿寻交握的手,冲着潘闲云说:“她不曾逼迫我,我是自愿的。”路人见此纷纷离开,以为有什么大戏,摇头摆手赶去看其他的乐子了。霜辞拉着阿寻准备走,却发现那个大胆说话的瘦小人儿见到阿寻时很惊讶,瞳孔变大,甚至脸都红了,她脚步慢了下来,这个人认识阿寻?冷江寻看向师尊,见她盯着别人看,心里的戾气越发重,可面上却是眸眼一弯,“师尊,走吧。”那人见霜辞看过来,飞速地低头,霜辞本以为是自己过于敏感了,孰料两个人刚走出两步,女扮男装的人一下子从后边跑了上来,“等一等,我们又见面了。”霜辞含笑转身。冷江寻手中的银针正要出手被霜辞拦了下来,霜辞敛眸,无奈开口:“怎么动不动就要伤人?”江寻水润的眸露出几分委屈,“他们总是骚扰师尊。”“这位好像是来找你的。”她扬了扬下巴。冷江寻不耐地看了眼跟来的女人,似曾相识,昨天偶遇过,她让暗卫去查,发现只是一个官宦人家的小姐,偶然撞到而已,她就没再管了。霍留仙惊喜地盯着江寻,“我们……见过面的,你还记得我吗?”“不记得。”“你救过我的命,而且昨天我们不是遇到过吗?你都忘了?”霜辞挑眉,她这个徒弟敢情还是见义勇为的那一类型?冷江寻本能地去看师尊的反应,发现对方眼中只有戏谑,没有自己想要的那种情绪,瞬间脸色更难看,对着霍留仙更是没什么好态度,她阴冷开口:“我只记得自己杀过人。”霜辞就知道她不会好好说话,很是无奈:“小姑娘,别听她的话,她吓你的。”冷江寻沉着脸拉着师尊大步流星地往回赶,不愿意再遇到任何人,再有人敢上来缠着师尊,她的银针直接穿透其心脏!“潘闲云怎么死而复生了?”霜辞笑着调侃,“玄阴教的人这么不中用吗?一个秀才都杀不了。”冷江寻的脚步果然如愿以偿地慢下来,她耳尖有点红,但立刻瞪了一眼霜辞,气恼道:“师尊,你……你……”你了半天,没你出来。霜辞顺口接过话:“我坏,我知道。”冷江寻没如往常一样撒娇,眉眼反而蒙上一层黯然和郁色,“我真杀了,师尊会生气吧。”她那日是想要让李桓杀了这个人的,可是……她一想到若是被师尊察觉,那么横亘再她们之间的,除了爱与不爱,还有人命,到时候恐怕师尊真的不会原谅自己,她不敢赌。所以那些人,她嘴上说着杀了,却也只是把人关在牢中。更重要的是,冷江寻一直都没打算坐稳这玄阴教的位置,她当初要这个也只是为了留住师尊,但很显然也留不住,那教主之位也没什么用了。而且,那个时候她以为师尊一定恨死她了,冷江寻甚至做好了被师尊杀死的准备,自己死了不要紧,那些忠于师尊的人还得留着,日后师尊重新接受玄阴教时,还有人用。霜辞一愣,笑了笑。“师尊真的会生气吧。”江寻抿了抿薄唇,“会讨厌我。”“你这个人的心思怎么这么重?”霜辞问,偏过头,日光落到眉眼间,她眯了眯眼,“我以为你是做了就不会后悔的。”冷江寻苦笑,“师尊不一样。”她对师尊所作的每一行为每一举动都小心翼翼,瞻前顾后,甚至会不停揣测,对待这个人,她不敢有任何的疏忽。霜辞扶额,拉过小徒弟以免她挡了别人的路,“因为知道你不会,所以不会讨厌你。倘若你真的杀了他们,我想一定是有原因的,我愿意听你的理由。”她捏住冷江寻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我不会无缘无故就怪你怨你,阿寻,你要有这个觉悟,在师尊眼里,你从来不是别人。”冷江寻的心一点点地回暖,浮在眉眼的阴翳散去,看向霜辞的目光重新有了光和欢喜。这才是她想要看到的,霜辞想。“师尊。”江寻软软地唤她,心情以可见的速度好了起来。霜辞捏了捏她的鼻子,“高兴了吧,走,我去买个东西。”她带着徒弟又进了一家卖胭脂水粉和各种头饰的店铺,江寻眨了眨眼,盯着一大堆圆圆的红红的东西,师尊想要买这个吗那梦寻院是不是该添置些?“老板,把这支簪子给我看看。”“好嘞,小姐真是好眼光,这根簪子是真正的和田玉做的,由我们店铺里专门的匠人花了几个月功夫才打造出来这形状优美的簪子,您看簪子的这个透明……”江寻一把将霜辞拉到身边,离老板远了些,同时也成功打断了老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