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冷江寻,企图用自己的势力撬动泉笙楼,两败俱伤。可如今,师尊直接将泉笙楼的势力交到了她的手里。这么大的势力,师尊直接给了她,权力也留不住她……霜辞见她没反应,笑了笑按着她的肩,“东泉笙,西柒霜,你的柒霜阁和泉笙楼不是对抗过,如今东西最大的情报点交到你手中,反而傻了?”章寅不由得惊呼,“柒霜阁?”她瞪大眼,有些不可思议,泉笙楼的死对头,是自己新来的主人?两家虽然没有夙仇,可因为名声在外,毕竟会有攀比,明里暗里的竞争也会有,但谁曾想到……两个人都有些懵,看向冷江寻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复杂。冷江寻站起来,踌躇不定,“师尊都知道了?”她当初一开始培植自己势力的时候,是为了活下去,想要给自己和师尊一个后盾,当时玄阴教还在那个男人手里,她们处处受限,以防万一。只是后来玄阴教一番权力倾轧后,落到了师尊手中。那时候江寻想的是,有个独立于玄阴教的情报点未尝不好,有些不方便的事情它可以处理,还能帮师尊解决威胁,当初她正要坦白,却得知师尊想离开……此事也耽误下来。没想到师尊都知道。“我不是故意隐瞒师尊的。”冷江寻咬了咬唇,像个无措的孩子,湿漉漉的眼神望着霜辞,“我没想瞒着师尊。”你骗我“我没生气。”霜辞道,“我把泉笙楼交到你手中,日后大部分的情报都会落到你手中来,想在情报上对你下手的机会应该很小,你自己……”“我不要。”冷江寻把玉佩拿了下来,在霜辞沉下来的眼眸中继续坚持,“我不要。”霜辞看着她,黑眸乌云四合,可面容依旧温和,淡淡地问:“为何?”茗笙年纪尚小,抽了抽嘴角,别人求之不得事情,这两个人相互推攘,听起来怎么这么让人不平。“你们出去。”冷江寻对一直试图降低自己存在感的人吩咐。房间里恢复了两个人,霜辞见阿寻倔强黑亮的眼睛,不太明白地皱眉,“你又在闹什么脾气?”江寻一把死死抱住霜辞,低沉问:“师尊把这些东西交到我手里,是随时想要抽身就走对不对?你想要离开?”一阵见血。待她离开时,那就一身轻离开,重要的东西已经交给了徒弟。霜辞丝毫没有被戳中的尴尬和羞愧,她看不到阿寻的脸色,但应该是很难看的,她向来懂得如何顺毛,于是甚是平静地否认,“不是。”冷江寻冷笑,“不是?那师尊能说明白吗?”霜辞飞快地找了个借口,把勒住自己的人推到凳子上坐下,自己站到她面前,弯腰哄着道:“我被你关在梦寻院,怎么处理她们的消息?我出不去,他们不也传递不进来消息,与其这样,不如交到你手中。”冷江寻一怔,她垂眸想了半天,才低低道:“师尊,你还在骗我。”霜辞眸光一闪,无奈道:“我没有。”江寻抬眼,沉肃开口:“事实上,以师尊的能力,我根本控制不住你,把你囚禁在梦寻院,你随时都可以离开对不对?”她当初就一直很疑惑,玄阴教七八年,师尊被困住,没有任何可疑的人解救,除了几个月前,但是时间过去太久了。留与走,从来都不在她,而在于师尊。霜辞心头一跳,没料到豆芽菜不太好忽悠了,但她见招拆招,保持着微笑说:“对啊,我随时都可以离开。”在江寻蹙缩的瞳孔中继续慢悠悠道,“可我没有离开啊,”她俯身与她额头相抵,气息交缠,低低的嗓音混合着缠绵缱绻的味道,“阿寻,我说过,等你觉得腻了,不需要我了,就放我走,你需要我时,我不会离开的。”冷江寻抱住霜辞,“一辈子都不腻,下辈子也不腻,下下辈子都不腻,那师尊就会一直一直地在我身边对不对?”霜辞笑容不变,“对。”她想,怎么会不腻呢,她看到过太多太多的人,少年时,年少气盛,矢志不渝,说着生生世世,可一转眼眠花宿柳,你死我活。江寻将手中的信物还给了霜辞,“既然如此,师尊就替我处理情报吧,还有柒霜阁的事情,我乏术,师尊帮我好不好?”霜辞接过来,越想越觉得自己似乎没有达到应有的目的,反而还亏了。但她也不至于后悔,而且听江寻的意思是,不锁着自己了?她调侃道:“不怕我跑了?”冷江寻眼里风云滚动,最后把一切的惊涛骇浪归于平静,“师尊若真的要走,我留得住吗?”权力留不住,富贵留不住,还有什么呢?她不知道,心中的害怕层层叠叠涌来,她无限惊恐,依旧找不到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