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馅则是柔滑细腻,呈现出诱人的焦糖色。“这个是叫什么?看起来超——好吃。”中年店员笑得十分得意:“是从对岸传过来的甜品,叫蛋挞哦,最近非常受欢迎。小伙子,要来一份吗?”“大叔,给我来两盒!要刚出炉的。”这显然是一处高档别墅区,每一户都有着十分开阔的私人庭院,装修考究,草坪齐整。面前的品诺塔吉,跟照片上看到的样子相差不大,只是脱掉了常穿的白大褂,衬衫纽扣一丝不苟地扣到最顶端,戴着没有度数的金框眼镜,一副传统古板又手无缚鸡之力的斯文败类样,跟他研究员的身份十分匹配。但现在的波本,已经清楚地知道——这副文质彬彬的外表全是假象。他不过是跟踪时离得稍近了一些,就被对方一把揪出来,粗暴拖行至此,按在地上狠揍了一顿,以血肉之躯真切感受了对方与外表截然不同的强大力量。仿佛自己并不是那个格斗满分的警校优秀毕业生,而是只毫无反抗之力的弱小蝼蚁。拥有这种碾压力量的,绝不可能是个普通人。一开始波本还试图开口解释,但对面之人充耳不闻,完全不为所动,仿佛只是一架缺乏情感的暴力机器。他一边徒劳躲闪,一边在心底后悔,不该在明知道这个世界存在神秘力量的前提下,冒然接近危险人物。再一次倒在地上之后,他再没有机会爬起,只能蜷缩起来尽最大可能护住要害。终于,品诺塔吉停下了动作,从口袋里抽出一块手帕,细致地擦拭着指缝间残留的血迹,神色平静,语气冷漠。“说吧,谁派你来跟踪我的?”金发青年忍痛抬头,努力在脸上找回属于波本的游刃有余的微笑:“品诺塔吉大人,你不觉得这样谈话方式有些无礼吗?我可不是在跟踪你,而是听从上司命令来找您有事。”“哦?谁的命令?”对方不置可否。“利寇酒,神子大人。”波本脱口而出,并观察着对方的反应。听到这个名字,男子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怎么证明?”“大人不信的话,完全可以联系利寇大人,直接跟他确认一下。”品诺塔吉将擦拭完的帕子往他身上一扔,脸上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我怎么可能会有那个小怪物的联系方式?”哈?你们之间的关系恶劣得这么明目张胆,连表面功夫都不做吗?但这倒也十分符合他对那个桀骜少年的印象。“真的真的,我是刚刚被分派到教学组的新人。”波本面上胸有成竹,脑中却疯狂展开头脑风暴,努力寻找合适的脱身理由,“利寇大人最近身体出了点问题,所以派我来找大人去看一下。”听到他的话,品诺塔吉明显有了兴致,扬了扬眉,在喷泉边的石凳上坐了下来:“什么问题?有哪些表现?仔细说说,说得好就放过你。”五条悟的身体出了问题,这倒不是波本在信口开河,而是他和苏格兰探讨后一致得出的结论。平日里,少年就会时不时地抱怨头痛眼睛痛,虽然有撒娇装乖让苏格兰给他多做点甜品的嫌疑,但也不像无中生有。在波本刚来的时候,五条悟偶尔还会裸着一双异于常人的苍天之瞳出门,逗弄一下路上被惊艳到尖叫的女孩们,现在几乎随时随地都戴着墨镜不肯取下,连室内也不例外。明显是眼睛出了状况,或许是畏光,又或许是其他原因。
而且,他这段时间的睡眠时间变长,睡眠质量却变差了。有时候吃了晚饭就去睡,第二天快到中午才爬起来,即使这样,还经常盘踞在沙发里睡觉,像是一只进入了冬眠期的大型猫科动物。作息和表现都算不上正常。他们都猜测这样的异常,是源于实验留下的后遗症。波本深知,如果有什么话题能瞬间吸引住一个实验狂的注意力,那一定是手下实验体的异常反应。于是,他昧着良心将五条悟生活中的异常表现,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品诺塔吉听得兴致盎然,眼睛也逐渐亮起。抱歉了,五条君。波本在内心感叹。但此刻他确实想不到更好的脱身办法了。这时,边上突然传来了漫不经心的少年音:“我说你们两个,在背后议论别人的是非,跟村里那些欧吉桑欧巴桑有什么区别啊?”现场的两个成年人抬头望去,只见他们熟悉的那个白发少年像只大猫般随意蹲在不远处一根不算粗壮的树枝上,似乎完全不受地球引力的影响,连树梢的树叶都没有带动一片。他隐匿在镜片后的视线在现场转了一圈后,落到金发青年鼻青脸肿的脸上。一路踩着咒力残秽过来,除了中途拐弯去买了蛋挞,几乎都没有怎么休息。结果刚到附近就听到波本在卖他,虽然对方这么说对他而言几乎没有什么影响啦,但多少还是觉得有点不爽。直到他看清对方几近“毁容”的娃娃脸,才笑出声来,用十分幸灾乐祸地语气感叹:“啧啧,波本酱被打得好惨呢,真可怜~”金发青年“嘶”了一声,一脸生无可恋,连耀眼的金色发丝都被阳光晒得有些蔫儿。在卖上司的时候被当事人撞个正着,他这卧底生涯还有救吗?但幸好这个在情报中处处透着危险的组织神子,就如他们所猜测的那般——长在黑暗的沼泽中,依然开出了洁白无瑕的花朵。五条悟在短暂的阴阳怪气之后,还是顺着他的话,对品诺塔吉表示:“波本酱是我派来找你的,怎么了?哇哦,你这么敏感,是在外面仇敌太多了吗,连我的人都揍?”品诺塔吉当然知道这名金发青年并不是利寇派来的——至少理由绝不是像他之前说的那样。——这位六眼神子,打心底里厌恶着自己,不用说身体出现问题,就连药剂吃完了逼不得已要去找他,也会拖到濒临崩溃的最后一刻。何况真要找他,直接去实验室就行了,何必搞出这种令人误会的场面。同时,他又清楚地知道,既然对方出现在这里将事情揽过去,那真相已经不再重要,追究也该到此为止。但……莫名感觉有些不甘心啊……品诺塔吉的眼转子一转,有了新的主意:“既然你身体出了问题,明天到实验室来一趟吧。我给你好好检查一下。”“哈。”白发少年发出了不屑的短促气音,不置可否。天与咒缚的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将充满恶意的视线转到了躺在地上的金发青年身上:“波本是吧……”被包裹在西装裤里的强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