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还有这种掉馅饼的好事?
姜厌郁有些诧异,让白果安排工作人员搜索有关小说的最新消息,结果这件事情还没有得到回复,手机里又来了消息。
江白在微信那头一条又一条地联络着自己:
[姜总,我们今天可以见见面吗?]
[我想和你聊一聊有关于赵总的事情。]
[我现在差不多已经清楚您和赵总的关系了,谈一谈吧,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他。]
微信消息的提示音不断冒出,临近下班的时间,姜厌郁看着迅速被占了一半聊天界面的对话框,然后把视线放在了最底下的那条消息上。
上次江白发消息自己并没有回复他,可即便自己一言未发,对方依旧不断试图和自己联系,不免叫人生出一些烦躁。
前段时间他清楚看见了赵瞿对于江白的态度,所以[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他]这几个字被江白说出来感觉有些大言不惭。
但目光上扫,上次江白推荐的那条《楚门的世界》同样也在聊天框中,姜厌郁知道江白并非只有面上看起来的这些。
他洞悉自己所有不顺的遭遇,也知晓自己如今和赵瞿的天差地别,旁人的命运在对方那里就如同一个天理昭彰的笑话。
姜厌郁动了动手指,几百年对方这些内容听起来像是宣战,可他并没有迎战的打算。
对话框里的文字写写删删,还没来得及发出去拒绝的理由时,江白紧接着又发了一条:[不会占用姜总多少时间的,我只是觉得,姜总应该和我单独见面聊一聊的。]
姜厌郁犹豫了片刻,最终同意了对方的请求。
他们定在了一个咖啡馆,对方穿了一身牛仔外套,因为已经小有名气的原因,江白戴上了口罩,看见姜厌郁的时候弯了弯眼睛,是一头张扬醒目的银白色头发。
和之前几次偶然遇到对方刻意搭话不同,这是他和江白第一次私下见面。
姜厌郁不清楚对方究竟什么意图,但是他在见到江白的那刻,脸上面无表情地等待着对方过来,心脏已经跳得十分厉害。
其实从他从第一次见到江白的时候就清楚,自己和江白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对方那么轻飘和自信,年轻又有勇气,他敢于挑战无数阻挡在他面前的高峰,而自己,他的性格在商业这条不适合的道路上跌过太多跟头,命运两个字对他来说是需要提心吊胆的一个动词。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是一个荒诞离奇的梦境,赵瞿的万众瞩目自然叫他……可能还是会有一点心酸的开心。
但是比之赵瞿生活的绝对风光,在这个荒诞世界中,姜厌郁更惶恐于自己本身不知什么时候就又会被命运那个庞然大物心血来潮盯上,或许一次看人不淑,或许一次头脑发热,命运的好他负担不起,命运的坏他更承受不住。
江白对他来说就像曲折命途当中的那段突然变化。
对方左右看了看人群,确定姜厌郁找的是一个不容易被人打扰到的地方,这才放心把口罩摘下来。
他没化妆的时候看起来很有少年感,明亮瞪圆的一双眼和弯起纯粹的笑容很像面对镜头的时候。不过和舞台上的炽热可爱有微末不同,江白虽然笑得很模式化,但是姜厌郁可以从对方眼底看到细微的审视,像是褪去了可爱天真的玩偶外衣,露出里面的金属支架的本体。
之前几次照面,姜厌郁不是感觉不到江白对自己轻蔑态度,他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突然转变,甚至像眼下这般,对自己类似殷勤。
对方喷了很过分的香水,是很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的果香,姜厌郁对气味有些敏感,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江白见状,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担心有可能偶遇粉丝,希望给他们留下最好的印象。”
姜厌郁点了点头,心中的弦已经绷紧,他不想和对方多聊什么,于是直接问道:“有什么非见我不可的事情呢?”
对方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他看向姜厌郁,直问道:“姜总,您跟赵瞿在一起过是吗?”
那个梦境琐碎模糊,姜厌郁其实并不能够了解江白太多。
姜厌郁心思骤然提起,但面上不动声色,反问道:“你不是和我说很清楚吗,怎么还要问我?”
他语气尽量平常,提起了全部的谨慎和戒备,将对方的发散或疑问悉数抛回,回问他。
江白远比表面上更为镇定,他闻言重新笑起来,解释道:“三公那天退场时我看见赵瞿看你的眼神,我觉得你们可能有关系。”
最开始自己对姜厌郁估算错误,只以为对方是占据了赵瞿家业的炮灰,可是那天他退场时侯看见赵瞿往台下看的那么温柔的一眼,他顿时明白自己想错了。
如果姜厌郁对赵瞿真的那么无恶不作的话,赵瞿会放手把姜家的全部都留给姜厌郁任他挥霍吗,这可全部是钱啊。
爱难道单靠眼神就可以流露出来?
姜厌郁觉得这个说法有一些荒谬,他道:“你有那么多粉丝,应该知道有这样一种夸法,有种人眼神看什么都深情。”
那个眼神怎么会和他平常看到的赵瞿眼神一样,看到姜厌郁把他的话语全部都堵回去,江白心里已经确定了答案,面上却没有多说什么。
他转头提起了另一个话题:“那天给姜总推荐的电影是我很喜欢的电影,世界像是被无数眼睛注视着,命运之下,有人身为主角喜爱加身,有人却只能在旁人的视线下作为衬托。不知道姜总相不相信命运?”
姜厌郁理解他的言外之意,江白以为自己不知道,暗戳戳地在用电影表明自己和赵瞿的身份之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