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清也蹲在她身旁,想要帮她可是却无从下手。顾流漪转头,朝着周围的人大喊,“手帕,谁有手帕,毛巾纸巾都行!”有人哆嗦的递出手帕,她一把夺过,摁在女人的伤口上,血渗过手帕再度流到她的手上,她面色不改,强迫自己镇定,“叫救护车,叫救护车,快点啊!”简清起身,恶狠狠的盯着罪魁祸首。男人显然想逃,被她一把抓住胳膊,往后一带,周围一阵惊呼,男人气不打一处出,就想一巴掌挥去。简清一个挡斥,另一只手直接一拳打在男人的腹部。男人吃痛一声,不等他反应,女生忽然后撤一步,深吸一口气,一个助跳,干脆利落的回旋踢一脚踢在男人的侧脸。这下换男人倒在了地上,满脸痛苦。她稳稳落地,鄙夷又气愤的看着地上的男子。安保人员就是这个时候冲过来,看着地上倒地的男子,又看了看正在整理着装的女生,面面相觑——是他们想的那样吗?简清处理男人的时候,顾流漪却是一心栽在女人的身上。她能清楚的看到,女人越来越惨白的脸,她可以感受到她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可以察觉到一个鲜活的生命正在她手中流逝。又是一道尖叫,她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一个女人颤颤巍巍的指着一个地方,“她,她又流血了。”顾流漪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女人身上白色的长裙被鲜血浸没,隐约间可以看到她露出的两腿间依旧有鲜血流出。她一惊,心一跳,感觉有一种异样的情绪在心尖蔓延至全身,让她止不住的颤抖。她忽然抬头,撕心裂肺的喊着,“救护车!救护车呢!?她等不了了,等不了了。”她觉得自己看不到希望,能做都做了,可是为什么还是挽回不了。无措感四面八方的包围她,她觉得自己正在慢慢被吞噬。果然——人的生命都是如此脆弱的吗?“救护车来了,让开!”一道强有力的清冷声音透过人群传入耳中,铿锵有力,带着让人心安的能力。医护人员鱼贯而入,而顾流漪激动的看着他们,阐述症状时十分的冷静,“头部有破裂上,出血不止,还有,有先兆性流产的征兆。”医护人员都是愣愣的看着她,手上急救的动作却不停。她退到一边,看着地上的女人,手不由得握拳,指甲几乎可以嵌入皮肉中。许是跪久了,站起来的时候眼前自然的一黑,她看不见光。几秒钟的时间,等视线再次可以看到光线,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遮住了她望向那个女人的视线。她抬起头,在看清来人的时候,愣在了原地。肖祁墨的声音是难得的温柔,“别害怕。”顾流漪想反驳,却发现自己开口时的话语间的颤抖根本不可忽视,“我,我没有……”似是觉得她口是心非的模样很可爱,他无奈的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痕,“那你哭什么?”顾流漪有些诧异,她根本没察觉到自己哭了。可是一抬头看到肖祁墨那张熟悉的脸,原本被压抑的情绪瞬间涌上,泪水在眼眶打转,毫无征兆的流了下来。肖祁墨眉头一皱,将人搂进了怀里,大手覆在她的脑后,轻轻的摩挲,似是在安抚。怀里的女孩像是找到了避风港,压抑的情绪爆发,哭得像个小孩子。还一边抽噎着说,“我好怕,我……怕,我怕……我救不了…她,怎么办?我怕她……和妈妈一样。”在我眼前停止呼吸。肖祁墨只是一味的抚摸着她的后背,给予她安抚,“别害怕,我在。”顾流漪伸手抱住他,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衣服。简清跟着迟来的警方去警察局做了笔录,而顾流漪则是被她委以重任般的交给了肖祁墨。图书馆厕所外的洗手台前,顾流漪眼眶微红,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因为时间久了,已经干涸,味道却无法掩盖。她抬头看了一眼肖祁墨,后者轻叹了一口气,拉着她走到洗手池,握着她的双手,打开水龙头。冰凉的水同时打湿他和她的手。顾流漪只是站在那里,而肖祁墨俯身站在她的身旁,认真的替她洗手,抹洗手液,洗去,再抹洗手液,再洗去,反反复复,直到她手上的鲜血被洗的干干净净,依旧是那双白净好看的手。顾流漪洗了一把脸,把脸上的泪痕洗掉,肖祁墨拿着纸巾认真的把她脸上的水擦干,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她。依旧是那张漂亮的小脸,只是那微红的眼眶不容忽视。看到她这么脆弱的一面,他不由得一笑。他今天只是来看邻居爷爷的,他打小就喜欢和他玩。今天是他的退休日,所以他来看看他。结果待在保安室的时候,忽然听到身旁警务员的对讲机传来声音,讲的很不清楚,他也没有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