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给连姨的药。能清心静神,也能洗掉她某一段时间的记忆。你要是想,可以用这副药洗掉她发疯那天的记忆。”她看着花大管家,道,“需要的药草我已经抓齐了,在花非花那里。”
“多谢。”花大管家抬起手来,接过药方。
白飞鸿最后看了一眼花家大宅。
这件事到了最后,依然有许多不明不白的地方。
当年那场大火究竟是怎么烧起来的,花家老爷一个正儿八经的修士,又是怎么被一场火给烧死的。
既然当年猫妖受重伤逃了出去,这么多年之后才又回来复仇——疯女人为什么会反反复复念着那一句“猫妖回来复仇了”?
而白飞鸿始终记得很清楚——这世上并没有善于驭火的猫妖。
如果当年花老爷不是死在猫妖的手里,又是死在谁的手里?
她的目光落在花非花身上,青年依然带着那种对什么都漫不经心的眼神,甚至对她露出了一个笑。
——人活着就得干些什么,说起来也很好笑,真的去干的时候,就发现比我想象得要容易多了。
花非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不再喝酒了?
但她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无论是猫妖、花夫人、还是花老爷都已经死了。
这个故事,终究是那么多年以前的事。她来得太迟,这出大戏早已落幕,这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现在,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白飞鸿最终只是对花非花说了一句“早些回昆仑”,便离开了那里。
在路上,云梦泽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她一句。
“你不问吗?”他问。
“如果他不想说,我问了也没有用。”
白飞鸿笑笑,望向高远的天空。
“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无论她做什么,也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
“不过,这样一来,倒是解释了一件我一直很困惑的事。”
云梦泽淡淡道。
“什么?”白飞鸿问。
“为什么我偶尔会在花非花身上感到一缕妖气。”他回头看了花家大宅一眼,“既然他有猫妖的血统,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在白飞鸿与人聊起花非花的时候,花非花也正在和人聊着她。
“还是这么烂好心……”
花非花从花大管家那儿拿过那张药方,看了一眼,露出些许怀念似的笑,又将那张纸叠起来,放回花大管家手中。
“她的药方可是好东西,你还是收好了。”
他说罢,便径自朝里走去。
花家大宅的门扉在他身后重重关上,花大管家捏着那张药方,怔忪了一会儿,到底还是佝偻着脊背,无言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