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不能!
但凡要是能拒绝的事,用得着刘挽开这个口?刘彻早直接了断拒绝了!
刘挽被刘彻抱在怀里,长长一叹。
刘彻不自觉的道:“你知道去哪儿?叹这气?”
嗯,刘挽日常机灵刘彻算是习惯,然而刘挽要说什么都懂,分明有些过了。
所以,刘挽把头埋到刘彻肩上,不断的催眠自己,她只是一个孩子,只是一个孩子,请无视她到底,请无视她到底。
刘彻不过随口一问,断不可能认为刘挽成精了。
可怜的刘挽心里七上八下的被刘彻抱着走,满心想的都是,刘彻领着她去见窦猗房啥的,万一撑不住把她给了陈皇后养怎么办?
别管什么原因造就窦猗房生出此念,窦猗房可是大汉的太皇太后,朝堂上都是她的人。作为皇帝的刘彻都要避之锋芒,由此可见窦猗房的权势已然到了何等地步。
哪怕眼下刘彻像是准备得不错,因而选择跟窦猗房动手了,并不代表刘彻已然赢了。
况且,纵然前朝相争刘彻赢了,也不意味着窦猗房想让身为皇后的外孙女养一个女孩,刘彻就能拒绝。
前途一片黑暗,让刘挽整个人都不怎么有精神。
刘彻显然也在想事儿,刘挽不吵不闹,他一路抱着人去,丝毫没有嫌弃的意思,对宫里的人们来说,无不代表着对刘挽的宠爱。
想不到啊想不到,卫夫人虽然没能生出儿子来,却生下一个极得皇帝心的女儿。不约而同的决定,往后对那位卫夫人该客气须客气,不可得罪。
刘彻抱着刘挽到了窦猗房的宫殿时,不意外看到馆陶大长公主,陈皇后,还有他的母亲王娡。
想到今日王娡去卫子夫宫里做的事,刘彻眼中闪过一道冷意,他的母亲也开始不安分了!
“祖母,母后,姑姑。”刘彻无论心中生出什么样的想法,面对一干长辈客客气气。
陈皇后同样起身冲刘彻福福身,一眼瞧见刘彻怀里的刘挽,伸手便道:“陛下,让我抱抱她。”
不料刘彻已然先一步闪开,“娇娇指甲太长,又戴了饰品,容易伤着孩子。泰永认生,若在宫中哭闹,未免扰了祖母清净。祖母近日身体不适,太医再三叮嘱要让祖母静养,你都忘了?”
最后一句话问得陈皇后一僵,忘,她怎么可能会忘?最是疼爱她的外祖母病了,她比谁都要着急。
陈皇后一眼望向窦猗房,窦猗房似有所觉的点点头,陈皇后当下将手中的戒拂饰物都摘下道:“陛下,我不戴饰品了。你就让我抱抱吧。我保证不会伤着她。”
有些事陈皇后未必愿意,可是她的祖母却执意让她如此为之,陈皇后不得不乖乖听话。
刘彻狭长的眼眸瞥过陈皇后一眼,并未错过她眼中的迫切。
当即明白陈皇后一番变化是何缘故,他的皇祖母啊,末了想着为别人铺路,却没有想过为他这个孙子铺路吗?
抱着刘挽的手稍稍一紧。刘彻很快恢复寻常道:“娇娇,泰永同你不相熟,未必肯让你碰她。倘若哭闹起来,惊扰祖母。”
“不妨事,想当年你们姐弟也没少在这儿哭哭闹闹的,我喜欢听。什么清静不清静的,我都这个年纪了,能再活几年?娇娇想抱抱孩子是好事。”窦猗房听着刘彻以自己为借口,也是不慌不忙的反驳,眼中闪着笑意,提醒着刘彻别忘了曾经这里有多少人在哭闹,那会儿的她从来没有嫌弃过谁。
如今纵然有人用着各种各样的理由说她需要清静,大可不必。
此时此刻刘挽可以确定刘彻心中必然只有一个想法:老而不死是为贼。
陈皇后得了窦猗房的话,又伸手非要抱过刘挽。
然而既然刘彻不乐意,他寻来的理由都被窦猗房否了,难道以为刘挽会乖乖由着陈皇后抱走。
“哇!”刘挽不断地转身,别头,挥手,大哭,无一不在表达一个想法,她不喜欢陈皇后,她不乐意陈皇后抱着她。
刘彻对扭得跟麻花似的刘挽心中暗乐,他的好女儿,不负他所望。
陈皇后哪怕已然被刘彻提醒在先,从来没有真正抱过孩子,想跟孩子亲近的人,万万也没有料到刘挽比刘彻还难缠。
刘彻寻来各种理由,窦猗房一表态全都打消他的借口,架不住刘挽一个三个月大的孩子,说她不懂事,她喜欢刘彻,日常跟刘彻在一块乐呵呵的,哪里有半点不懂事的样儿。说她懂事,瞧她挥动双手抗拒无比,不让人靠近她,哭得如同被人狠狠抽上一顿的样儿,像不懂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