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书不是被叶离步吵醒的,他是被奚季吵醒的。受酒精的影响,他生物钟难得失灵,好不容易睡个懒觉,在八点多时,他听到“啪啪”的敲门声。裴书猛地惊醒,回头却发现叶离步不见了。浴室是半透明的,他看到靠在墙上的身影。“来了!”裴书瞥了一眼浴室里的人,揉着头发去开门了:“怎么了?”“我怎么会和尚祁睡在一张床上?”“我抬的,有问题?”尚祁:“看,我就说和我没关系,我真没有占你便宜的意思。”“离哥呢?我们什么时候走?”奚季知道自己多想了,顿时感觉有点不太好意思,便赶紧转移话题。“他还在睡,我昨晚也喝多了,还想多睡一会,现在还早,等快退房的时候再来叫我们。”“我可以和你……”“啪!”奚季:“……”我感觉自己受到了伤害。看到自己面前这关的严严实实的门,又看了眼旁边笑得相当不怀好意的尚祁,奚季只能认命地回了自己的房间。裴书不想让奚季看到叶离步这模样,估计叶离步自己也不太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这堕落的样子,所以裴书才在奚季提出想来这个房间的时候迅速关上了门。他走到浴室门口,轻轻的敲了敲:“离哥,你怎么样?”叶离步已经在浴室站了一两个小时,烟也早就抽完了。听到裴书的问题,他闻了闻,没什么烟味,垃圾桶里的烟头也被盖住,才笑了笑,说:“没什么事。”他推门出来:“早上起来趁着头脑清醒,去思考了一下高中后面的计划,没吓到你吧?”裴书也笑着说:“就你这样的也能吓着我?”叶离步这话之前他信,但是自从他发现叶离步会躲起来一个人哭之后,他就不会再相信了,只不过叶离步都这么说了,他没有揭别人伤疤的习惯。更何况,叶离步说过,月考后会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他,他也只能等。中午十二点,四人收拾东西,正式返程。四个人挤在一辆车上,一路上,奚季没和尚祁说一句话,裴书也没和叶离步说一句话。奚季和尚祁不说话是因为不好意思,在他去找裴书之前,他和尚祁还什么都没有发生,谁知道一回房间,尚祁非要坐实占他便宜的罪名,把他逼到墙角,对他做了些少儿不宜的事情。他刚开始还挣扎了两下,后来发现太爽了,就忘了挣扎。现在想起来,他还是有种被尚祁拿捏的感觉。他手肘撑着车窗,手支撑着头,目光紧紧地盯着窗外,但窗外究竟有什么他一点都没注意,全程都在看玻璃上尚祁的倒影。看着看着,他感觉右肩一重,尚祁靠在了他的肩上。卧槽!我他妈杀了你!你给老子起来!!!老子的肩膀是你靠的吗?!你是什么垃圾?你个狗东西!!!算了,靠吧。奚季在心里狂吼好久,最后却莫名其妙和自己妥协了。裴书把手机划过来划过去,越看手机越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回头准备和奚季说话,却看到尚祁靠在奚季肩膀上,奚季没有一拳打回去就让裴书觉得很稀奇。考虑到这个画面太难得,裴书没好意思打扰,他转过头盯着正看着窗外的叶离步,想开口和他说话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是属于他们的最后的狂欢。刚回到学校,试卷就一沓一沓的来,不仅有月考,还有三月份的会考,两次考试撞在一起,让高二学生忙的找不到北。开始几天,裴书还特别在意叶离步的状态,但看着他不和女生打闹,也不说骚话了,每天上课下课都趴在书桌前研究英语,裴书也渐渐把这件事情放在脑后。会考考六门,理化生对他们理科生来说是小儿科,但政史地他们是真的不行,考前突击一个多月,使出浑身解数,连着几天背知识点,但在考场上还是靠乱编。好在会考是那种只要填了就能给两分的考试,在高中的考试中算不上重要,他们考的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考完就投入月考的复习。变态的横城七中校领导把月考安排在了会考结束后,紧跟着会考。“离哥,考试加油!”裴书举起自己的小拳头,给叶离步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叶离步揉了揉他的头发:“开玩笑!你离哥毕竟是你离哥。”裴书看他难得轻松,也和他开起玩笑:“叶狗子,今天终于把毛顺回来了?”“你信不信我还能倒回去?”叶离步对他做了个狰狞的表情:“珍惜吧,说不定之后你就看不到我顺毛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