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舒妄的胸口瞬间柔软了:“嗯。”
雨点哗啦啦打在挡风玻璃上,周围灰蒙蒙一片,能见度十分低。
怀年看群里发了消息,因为天气原因,大巴比原定出发时间推迟二十分钟,怀年便嘱咐覃舒妄不必着急。
覃舒妄应声:“等你忙完这阵子,抽个时间去我爸妈家吃饭呗,他们一直很想见你。”
怀年愣了下,随即笑起来:“我还打算等过年再带你去见我爸妈呢,你这么急啊?”
覃舒妄忙道:“你要是觉得太快,那等过年的时候也行,都随你。”
怀年倒是不在乎早晚,主要也是他父母在杭城,距离不近,不是长假就太赶了。他想了想:“那我到时候得好好捯饬捯饬自己。”
覃舒妄心动不已:“不用捯饬他们也会很喜欢你。”
怀年有点傲娇地哼了声。
他们出门早,到总部大厦时,大巴车上除了司机就只有另外两个同事先到。
怀年让覃舒妄先回去,上车跟同事们打了招呼就找了位置坐下来。
一静下来,怀年就又想起他这段时间的困惑,他之前想过去北城故地重游,但其实他从uasb回来之后不是没去过,这条路大概率走不通。
他给徐煜原发了信息。
徐煜原却回:【电话方便吗】
怀年回了方便后,徐煜原直接打过来:“早上有点忙,和打仗一样,发信息耽误时间,还是打电话方便。”
怀年笑笑,听得出徐煜原应该是在厨房,他还能听到油锅里发出的滋滋声。
徐煜原开门见山说:“我的建议还是接受心理治疗,如果必要就得催眠。但是怀年,你的情况,其实我不确定到底是心理因素还是生理原因。”
怀年蹙眉:“你是说我脑子里的血块吗?”
“不排除有这方面的因素。”徐煜原道,“毕竟你脑子里的淤血和你失忆的时间有交叉,也不排除两方面的原因都有。”
徐煜原的话很客观,后来车子去机场的路上,怀年闭目思考着。
当时没有继续手术是因为他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手术,身体很虚弱,而且当时主治医生的意思是,淤血有可能会慢慢自我吸收,即便没有,只要不影响他的生活也没必要动这个手术。
后来他回杭城找了段景淮,段主任也是这么说的,于是这事就这么耽搁了下来。
而当时父母没有坚持手术,大约也是觉得他失忆忘了覃舒妄这件事挺好的,他们都以为他的病是被覃舒妄刺激的,他虽然失忆了,但他知道肯定不是,现在除了他,也没人能为覃舒妄正名。
这也是怀年一直不敢告诉父母他现在交往的对象就是他的初恋,就算过年直接把人带回去,父母大概率也是会反对的。
刚才来时路上覃舒妄提到带怀年去他家吃饭,怀年才想起来这件事,所以他更得想起来才行。
他应该先试试心理治疗,但不能再找徐煜原。
因为是熟人,这让怀年有些心理防备。之前不认识徐煜原,他还能坦然咨询,现在既然知道是覃舒妄的朋友了,反倒是不那么从容了,应该没有人会希望把自己所有的感情完完全全披露给熟人看。
回杭城去做心理咨询更不可能,说不定转一圈就传到父母耳朵里了。
怀年想了一圈,突然想到了uasb的人员配备。
uasb一个案子有时候会跟进大半年一年,甚至三年五年,或者更久。
十分考验人的心境和情绪,所以组织配备了完善的医疗团队,其中包括顶尖的心理专家,自然是为免队员因为无法长期承受压力而崩溃。
怀年在uasb时也去咨询过一次,那次是2·28空难,一架a333从参国首都飞往克国米塔市,却在起飞后1小时38分失联,最后发现坠毁在一片无人区。
当时因为是无人区,光是找到飞机残骸uasb花了差不多三个月的时间。
这个案子当时是怀年负责的,因为失事飞机属于参国的航空公司,中间他带人无数次往返参国首都国际机场和ab总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