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给他倒水。”
“哦。”
怀年弓着上半身,吐得整个后背都有些痉挛。
周简倒水回来,进门就沉了声:“你就蹲着看他吐?”
“啊?”柏知言茫然问,“那我也不能替他吐啊,喝醉的又不是我……”
周简重重将水杯放下:“你不会给他顺顺背吗?”
“哦。”柏知言听话给怀年顺背,他又扭头,看着杵在一旁的周简,“我还得拿垃圾桶呢,哥你就这么
看着?”
周简破天荒没上前:“嗯,偶尔照顾下前男友也是应该的,你去怀家也没少蹭好吃的。”
柏知言撑大眼睛:“你在说什么鬼话?现在就我俩,你用得着这样吗?我他妈连怀年哥的手都没碰过!”
怀年吐到没什么东西可吐,这才无力趴在床上剧烈喘息。
柏知言放下垃圾桶,又手忙脚乱扯了纸巾替怀年擦了擦嘴角,扭头就见周简要走。
柏知言差点炸了:“你去哪?”
周简头也不回:“回房睡觉,你好好照顾怀年。”
“哎,哥!你他妈怎么不来照顾啊!”柏知言气得想追出去把人拖回来,怀年又干呕了两声,吓得他只好手忙脚乱去拿垃圾桶,又空出一手给他拍背。
周简走到门口,步子微顿了下。
上回怀年醉得厉害,是他照顾的。
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那个夜晚寂静非常。
周简听怀年含糊又委屈地说了一大堆为什么没保护好他的模型,明明已经分手了,为什么还是那么舍不得他的模型……
周简当时大约是鬼迷了心窍。
他趴在床前问他——为什么不能是我呢,怀年?
怀年没有回答他。
他当然不会回答,因为他醉得不省人事了。
后来,周简偷亲了他。
再后来,怀年遇见覃舒妄后,周简就知道为什么不是他了。
这种事,就是一眼一瞬的事,他和怀年认识那么多年,要是他,早就是他了。
周简默然吸了口气,那次怀年还没有男朋友,但怀年现在有男朋友了,他不能再那样了。
柏知言还在叫“哥”。
周简没回头:“我明天有早会,不熬夜了。”
他出门的同时顺手拉上了房门。
两秒钟后,柏知言终于反应过来:“哎,哥!哥!卧槽,神他妈早会,明天周日啊!你连理由都不给我找个好点的吗?你他妈回来啊!我还能不能睡了?!”
“我留下照顾合适吗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就是真前男友我更不能留下吧!被我家宝贝知道我就完蛋了!哥,你能不能做个人啊!”
外面没有回应,显然周简已经走远了。
柏知言咒骂着回头,发现怀年不知道什么时候睁着眼睛看着他,吓得他立马闭嘴噤声了,心里还在复盘着刚才应该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怀年的脑子“嗡嗡”的,连视线都是模糊的,但他睁眼恍惚看到了柏知言。
好像真的是柏知言。
真是可笑,和覃舒妄一吵架,他居然就能这么轻易地梦到柏知言了,明明他连那三年的记忆都没有。
这么一看,他果然也不是什么心理问题。
这么一想,怀年贴着枕头望着柏知言笑了。
柏知言被怀年笑得一阵惊悚,他下意识后退两步:“你……你就是冲我笑得再好看我们也不可能复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