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捅到潘华茵的痛处,气得潘华茵跳脚。潘皇后不许潘华茵胡闹,当着众多贵人诰命的面,不能丢了潘家的脸面。潘皇后赏了温簌卿一枝珠花,温簌卿恭敬谢过。青龙宴继续挑菜,凡是赴宴的人都被赏赐了一斛珍珠,猜中菜品的人又多得一枝珠花。宴上均是每人一方几案独食,已上过六道点心、十二道前菜、三十六道正菜、四道汤羹,每碟菜品均做的小巧精致,贵人们也只用一两口尝鲜。温簌卿冷眼瞧着,潘皇后一向喜好奢华铺张,这一顿宴饮的花销不知能救活多少流民的性命。有宫人匆匆从后殿走来,悄悄在潘皇后耳边说了什么,只见潘皇后猛地站起身,狠厉的朝谢家人的席位看去。这时佘公公捧着圣旨从殿外走进来,一扬拂尘高声叫道:“圣旨下,众人听旨。”众人纷纷起身跪拜,潘皇后愤恨的看着佘公公,佘公公只是垂着眼皮假装看不见。潘皇后缓缓走下来接旨,只听佘公公尖声读到:“贵女谢氏品性端方蕙质兰心,酌封为美人,赐居灵邈宫”谢家人只觉喜从天降,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得谢恩。潘皇后却咬碎银牙,没想到谢家竟能搭上姓佘的那个老阉货,瞒天过海送进一个人来。潘皇后起身后狠狠瞪了佘公公一眼,气冲冲的向外走。佘公公对谢家人道了声恭喜,然后也跟着潘皇后而去。谢采絮听说事成,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放下来。她走到温簌卿身边握着她的手,才慢慢平复方才不住颤抖的身子。温簌卿低声道:“姐姐不用怕。”谢采絮点点头,又看向一旁又惊又喜的伯母婶娘等,许是如此,她便真的不用进宫了。散席后,众人三三两两结伴出宫。潘华茵将温绮芳叫过去,斥道:“我倒是小看你二姐的心机了,三番两次令我出丑,这仇我一定要报。”“她一贯如此张狂,在家里便如此。家中祖母偏向她,我们便是被她欺负也没地方诉苦。表姐若是能狠狠教训她,也能帮我们出口恶气。”温绮芳对温簌卿又恨又怕,因此便怂恿潘华茵。“一时半会儿还没想到好办法,你且帮我盯着她。对了,纪公子伤势怎么样了?上次让你送的药膏,怎么没动静了?”潘华茵问道。温绮芳撇了撇嘴,说道:“他冷的像个阎王,我不敢靠近。上次送了药膏也不见他露个笑脸,必是没有感念表姐的一片好心。”“没用的东西,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且经常往他那里走动,看看他平日都喜好些什么。”温绮芳问道:“他本是个穷酸,表姐为何对这种人上心?”潘华茵冷笑道:“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你只按照我说的去做。”她自是看不上祁項铮的家世,但有哪个怀春的少女不爱俊朗的少年郎。温绮芳见左右无人,便小声说道:“表姐不知,前几日家中闹了好大的事情。大家都说温簌卿和纪公子有些不清不楚,因此还撵出去几个人。”“什么?”潘华茵柳眉倒竖,恨声道:“温簌卿那个狐媚子,竟做出这般不知廉耻的事!你们既是知道这般天大的事情,怎么还让她过的这般逍遥自在?”“有祖母和她娘护着她,便是旁人知道又敢多说什么?”潘华茵也不傻,想了想冷笑道:“别是你们又搬弄是非,无中生有吧?跑我这挑唆来了?”温绮芳急道:“表姐怎么也向着温簌卿说话,有没有的我们也没看见,只是有人这么说。”“那更要盯紧她,打蛇打七寸,定要拿住她的死穴压制她。”二月里草熏风暖,转眼到了二月初五。温簌卿这几日懒懒不愿出院门,只倚在二楼栏杆处看那海棠树发芽舒叶。“二姐姐,二姐姐,咱们去荡秋千!”蕊姐儿拉着馨姐儿从院外跑进来,边跑边喊。温簌卿从二楼下来,搂住她们笑道:“从哪里跑来的?在哪里荡秋千呢?”蕊姐儿说道:“二姐姐跟我们去看看,那个秋千又大又漂亮,二姐姐快跟我走!”她一边说一边拉扯温簌卿,温簌卿只好牵着她俩的手,跟着她们往外走。蕊姐儿拉着温簌卿来到桃花坞外的桃花林,只见不知何时这里搭建了一个秋千架,胜在此时桃花盛开,红漆应着灼灼桃花分外好看。“二姐姐你坐下,我和馨儿推你。”蕊姐儿拍拍那秋千架说道。温簌卿笑着坐下,顺着她们的力道慢慢悠悠晃着,两个孩子的笑声直透云霄。秋韵提着一个食盒过来,笑着说道:“方才两位小姐就在这里玩了半日,想是应该渴了,来喝些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