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嗤笑道:“腿断了又如何,我们公子每日不辍,便是将军都称赞他。”慎儿又问道:“那纪公子平日喜欢吃什么?喝什么?几时入睡几时晨起?”秋意笑道:“问的如此详细,且让我好好想想。”秋意将纪伯言平日的喜好半真半假的说了一些,哄着她二人说了半天话。酒足饭饱,慎儿和银珠也打听到了想知道的消息,两人便起身送秋意离去。三人刚转过入云峰,便看到秋樱在和一个小厮说话。慎儿眼尖,说道:“那小厮不是谢表公子身边的林泉吗,怎么在此处?”银珠说道:“这里离后门近,许是悄悄来的。”三人绕过去,偷听秋樱和林泉说些什么。秋樱将书信交给林泉,说道:“我们小姐这几日很好,每日做了什么都写在信里了,让表公子放心。”林泉收了书信,又低声问道:“那位纪公子,还总来烦扰小姐吗?”秋樱一笑,说道:“来是来,不过也不见小姐多热络,总比不上表公子。”“那就好,这样我家公子也能安心读书了。”林泉笑道。“这是正理,待表公子考取功名,也能来我们府上提亲了。”“我们公子也盼着呢,等将二小姐娶进门,公子一定不会亏待姐姐。”秋樱掩唇一笑,说道:“等我进了你们府,有了名分,也不会亏待你。”“那敢情好,小的这里先谢过姨娘了。”秋樱笑骂了两声,左右看看,说道:“行了,你快走吧。”林泉道了谢,匆匆离去。慎儿她们对视一笑,说道:“原来这小蹄子做着这美梦呢。”银珠说道:“秋薇走后,二小姐身边她算独一份,若真是能跟着二小姐嫁过去,等个一两年,开脸做个姨娘也不是不可能。”慎儿说道:“我怎么听说现在二小姐更抬举素笺,院里的事情已经让素笺管着了。”秋意见她们在议论温簌卿院里的事,便岔开话道:“酒喝多了,头发晕,我就不陪你们说话了,我要回去躺会儿。”三人分别,秋意回到桃花坞便将今日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秋韵。秋韵听后笑道:“怪不得要请你吃酒,原是来打听消息来了。你没多说什么吧?”“你放心我没喝醉,真真假假哄她们一通。可要将这事回了公子?”秋韵想了想说道:“自然要说,我与你一同去回公子。”祁項铮听秋韵和秋意说了潘华茵派人打听自己消息的事,脸上不辨喜怒,又听秋意说起秋樱和谢景元的人传递消息,才微微皱了皱眉头。祁項铮对秋韵说道:“你亲自往复春阁走一趟,将二小姐请来。”一炷香后,温簌卿才往桃花坞来,见几日未来,桃花已谢了大半。祁項铮对她说道:“事关于你,才将你请来。”温簌卿落座,笑说道:“方才听秋韵说了一些,看来潘七小姐当真对兄长用心了。”“这事无关紧要,只是你院中的人与人暗通消息,不可不察。”温簌卿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必如临大敌。”“不是大事?在我眼里,事关于你就无小事。”温簌卿在心中一哂,重生一回,他也能如此酸文假醋了。“兄长认为要如何处置?”温簌卿问道。“这样的人不能留在你身边,将她撵出府去。”温簌卿想了想说道:“我留着她还有用,再留她一段时间。”祁項铮看着她问道:“你早就知道?”温簌卿点点头,说道:“知道她原是个心大的,但并不知道她竟悄悄和表哥传递消息。”“你心中有盘算就好,不要被人蒙骗。”“蒙骗?表哥还不至于此。”“知人知面不知心,不可掉以轻心。”温簌卿不愿与他多言,站起身道:“我还要去燕语堂,就不多陪兄长说话了。”祁項铮见她要走,无奈说道:“忠言逆耳利于行,并不是针对他。”温簌卿不置可否,不发一言带着素笺她们一起离开。燕语堂中,余香圃负责膳食的掌事蔚九姑正给梅氏回话,见温簌卿来了便起身相迎。“好几日未见二小姐了,二小姐可大安?”温簌卿笑着施礼道:“多谢九姑惦记,一切都好。九姑在与娘亲说什么?”蔚九姑笑道:“再过几日便是寒食和清明,要准备节下的膳食,便与大夫人商议商议。”梅氏正翻看采买的账簿,对温簌卿笑说:“你也来看看,也该学着点了。”温簌卿走过去翻看了几页,指着米行一列说道:“今年的米价竟长了这么多。”蔚九姑说道:“正是,天公不作美,各处招灾,今年日子过的艰难。这米贵了几番,寻常人家怕是快吃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