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妍秀恨恨道:“不知廉耻。”她这句话也不知是骂秋樱,还是骂温簌卿。潘华茵又对他们二人说道:“这书信我收下了,就当替你们遮丑。也是我好心,看不得你们受苦,若是将这事闹腾出去,两家主母都不会饶了你们。”温妍秀训诫林泉道:“你家公子就要科考,你若是敢让他分心,或是坏了他名声,我定将你抽筋扒皮。若是你敢在谢表哥面前透露今日之事,我就去找大姑母说说此事。后果如何,你自己思量!”秋樱心中正怕她们将此事告诉温簌卿,听她们二人有意帮着遮瞒,才略略放了心,只是心中又愤恨她们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潘华茵原是听温妍秀说起温簌卿的丫鬟和谢景元传消息的事,她不关心温簌卿和谢景元的勾当,只是有心借这事再挑挑祁項铮的火。暮春清晨,祁項铮照例去朝露园给老夫人请安。尤良推着祁項铮走到朝露园的西墙时,早就被守候在此的潘华茵主仆二人看到。她们主仆二人退到一个拐角处,丫鬟斜月故作惊慌失措的说道:“小姐,我真不是故意弄丢书信的。原先还好好的放在袖口里,不知什么时候就丢了。”潘华茵斥责道:“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也不当心?这书信事关卿妹妹的的闺誉,若是被旁人捡去了如何得了?”尤良推着祁項铮正要拐弯,听有人提起温簌卿,不由脚下一顿看向祁項铮。祁項铮命他停下,又指着遗落在路边花丛处的一封书信,示意他捡起来。那边潘华茵继续说道:“原是想今日见了卿妹妹将书信给她的,若是咱们好心办坏事,便是我都不能饶了我自己。”丫鬟斜月带着哭腔道:“小姐你别急,咱们顺着来时的路找找,说不定就遗落在路边了。”潘华茵啐了一口道:“这路上人来人往,若真是遗落在路边,被好事的人看了拿去说嘴,你让卿妹妹怎么活?”潘华茵见演的差不多了,便对故作哀泣的斜月道:“哭哭哭,就知道哭,还不快和我一起去找找,你最好求老天爷保佑能找到。”两人边说边往前走,低着头往路两边瞧,一转弯就撞上祁項铮。潘华茵吃惊的看着祁項铮,期期艾艾道:“伯……伯言哥哥,好巧。你……你没听到什么吧?”祁項铮静静的看着她,他越是不说话,潘华茵心中就越发毛,但戏还是要演下去。潘华茵看到祁項铮手中拿着的书信,脸色惊慌道:“伯言哥哥,这书信是我丢的。还好被伯言哥哥捡到了,我正是来寻它的。”“你方才说这书信事关卿儿闺誉?”祁項铮盯着她问道。潘华茵像是被吓着了,一时不知如何言语,挤出一丝笑说道:“定是伯言哥哥听错了,不关卿妹妹什么事。”祁項铮目光如剑,就这般盯着潘华茵,潘华茵眼圈一红,含泪道:“真……真的,伯言哥哥你就将书信还我吧。”祁項铮低头将书信打开,眉头不觉越蹙越紧。潘华茵见祁項铮打开书信,做出想要阻止又不敢的样子,只是急的只掉眼泪。祁項铮将书信收好,说道:“这东西我留下。”潘华茵见目的达成,只是左右为难道:“这……伯言哥哥是要将书信亲自给卿妹妹?如此也好,只是伯言哥哥一定不要向外人提起此事。这事事关卿妹妹闺誉,方才我也不是故意隐瞒,还请伯言哥哥不要生气才好。”“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晓?”祁項铮问道。潘华茵点点头道:“我也是无意撞见秋樱在和别人传信,才拦下来问问的。这事只有我和伯言哥哥知道,我的丫鬟是不会多嘴的。”“好,此事若是被传出去半个字,我便来问问潘姑娘。”祁項铮沉声道。潘华茵心中一凉,他竟如此维护温簌卿。潘华茵讪笑道:“这是自然,只要伯言哥哥不张扬,我也自会管教好丫鬟。”尤良见潘华茵主仆离去,对祁項铮说道:“这位潘姑娘如此维护二小姐,也是一片好心了。”祁項铮意味不明的说道:“女人的手段,你还没有见识过。”午后,温簌卿歇了中觉起身,先去沐浴后,便由素笺服侍着试穿新制好的轻薄春衫。素笺一边帮温簌卿打理衣裳,一边笑说道:“老夫人和夫人都吩咐了,说春日里就怕穿的少,别着急脱厚衣裳,这春衫还得过几日再上身。”秋韵和素屏打帘进来,素屏朝屏风后说道:“小姐,秋韵姐姐来了。”秋韵是奉了祁項铮的话,还请温簌卿到桃花坞走一趟。温簌卿换了衣裳,便随着秋韵往桃花坞来。